&ep;&ep;商恬完全记不得这个朱伯是何方人许,心头萦绕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咱俩啥关系呀,啥时候认识的呀。

&ep;&ep;不过他还是挑了一个最要紧的问请问晚餐里有红烧肉吗?

&ep;&ep;朱伯似乎是愣了一会儿,才回复道:有的,管饱。

&ep;&ep;虽然隔着屏幕,但是商恬还是感受到了对方那种慈祥而温柔的气场。

&ep;&ep;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因为不太熟练而慢吞吞地打字:那谢谢您啦。

&ep;&ep;虽然原主是个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工资的可怜虫,但是天无绝人之路,饭票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ep;&ep;就算对方是个无趣的老头子,但要是能发展成自己的长期饭票,他认个干爹尽尽孝心也是完全可以的啊!

&ep;&ep;商恬花了一秒钟规划好后续的啃老生活,又花了几十秒安抚自己雀跃的心脏,然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p;&ep;.

&ep;&ep;在城市的另一边,一座笼罩在黑暗中的岛屿与岸边的灯火遥遥相对,虽然只是隔着一片并不宽阔的海域,可却像是来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人声熙攘的尘世间,另一个却是阴气沉沉的鬼域。

&ep;&ep;黑云低垂,高大的复古建筑里灯光昏暗,一位老人从中走出来,花白的头发盖在礼帽之下,还没张口就被冷冽的海风吹得咳嗽了一声。

&ep;&ep;朱伯,先生......今晚上岛吗?

&ep;&ep;老人身边跟着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他将自己围巾解下来小心地戴到对方身上,脸上显露出生疏和畏惧。

&ep;&ep;朱伯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声音低沉道:先生不喜欢薄荷味,以后注意些。

&ep;&ep;青年低头嗅了一下不小心沾在领口的味道,惶恐地点了点头。

&ep;&ep;正相对无言,黯淡的夜色被一束灯光划开一道口子,黑色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朱伯和青年一齐微微颔首,直到车在建筑物前停稳。

&ep;&ep;朱伯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额上的几条皱纹骤然加深。虽然瞧着已是花甲之年,但行动起来却精干利索。

&ep;&ep;他上前打开车门,轻声道:先生,您回来了。

&ep;&ep;商务车里并没有开灯,后座里被叫做先生的男人也一时没有说话,只能透过淡淡的月光隐约看出对方凌厉的侧脸轮廓。

&ep;&ep;与海风的咸腥味截然不同,商务车中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松香味道,只不过比起一般松香冷冽了些,像是被寒冬厚雪深埋过。

&ep;&ep;站在朱伯身后的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是被对方的气场震慑到了,畏畏缩缩地向后撤了一步,心里疯狂祈祷海风吹得更猛烈些吧,将他身上的味道吹得干干净净,免得上班第一天就惹先生不快。

&ep;&ep;羲和今天做了什么?

&ep;&ep;车里的男人终于打破了沉寂,冷淡地开了口,只不过这声音低哑得有些过分,像是好几天都不曾开口说话一样。

&ep;&ep;祝先生上午去医院输了液,下午在公司看剧本,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朱伯恭恭敬敬地答道。

&ep;&ep;男人没有说话,整座岛屿似乎都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就连海风都凑热闹般消停了片刻。

&ep;&ep;朱伯等了一会儿,继续道:商恬先生那边已经说好了,我明天会按时接他上岛。

&ep;&ep;男人应了一声,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目光在不远处的的青年身上扫了一眼。

&ep;&ep;朱伯立即道:我知道了,先生。

&ep;&ep;直到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不见,青年才摸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忧心忡忡地问老人:朱伯,先生是不是......失眠啊?

&ep;&ep;刚刚只看了一眼,自家先生虽然俊美得不似凡人,可眼下泛出的青色在那张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ep;&ep;朱伯浅浅地笑了一下:不急,明晚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ep;&ep;青年噢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刚刚您说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啊?

&ep;&ep;朱伯还是平平静静的样子:抱歉,年轻人,你被辞退了。

&ep;&ep;.

&ep;&ep;第二天清早,商恬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ep;&ep;他顶着一头全体起立的呆毛,游魂一样去开门,灼目的阳光倾泻而入,刺得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ep;&ep;商恬你怎么睡得这么死?我敲了十分钟的门了你听不到?

&ep;&ep;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对方气势汹汹的语气吓了一跳。

&ep;&ep;商恬揉了揉眼睛,眉毛轻蹙了一下。

&ep;&ep;J哥,你别吓着小恬了,反正咱们也不急,等一会儿也不会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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