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饮至未时了,才出门而去。也不骑马,信步走于街上。

恒娘衫儿及一众亲卫散开暗护。

睿王的目光始终不离燕晨,原王兴致高昂,深感燕晨胸襟宽阔,目光深远,惊才艳绝,莫说女子,就是寻常男儿也远无燕晨的气魄。

走到闹市,前方忽鸡飞狗跳,街上百姓神色仓惶,四处躲避。

衫儿被一男子撞得差点仰面摔倒。

齐正天等亲卫挡在三人前方,揪住一人问道:“出了何事?”

那人抬头见揪住自已的人神情威严,吓得语无伦次。“贵人饶,饶命。娘子军在抓,抓人。小的,小的真没看见什么小子。”

睿王眼眸一敛。

前方一队女兵高头大马奔驰过来,手中马鞭挥得啪啪响。躲避不及时的百姓头上身上被鞭子打中,血痕立現。

一年老妇人提着篮子,被鞭子抽中背部,一个趔趄摔于路上,爬不起来。身后的女兵马速不减,马蹄踏在老妇身上,老妇一口血吐出,不再动弹。

马上的女子毫不理会,仍往前纵马。

电光火石间,睿王一行已不及出手相救。

恒娘一声轻叱,身影如闪电,冲到领头的女兵马前,伸手抓去,马缰被她拽在手中,硬生生将马拦住。

这边睿王临空一掌,伤人的女兵似被什么劈中,惊叫一声翻下马来。齐正天等冲上去将犹在奔跑的其他女兵制住。

燕晨如燕子般轻掠到倒地妇人身边,单膝跪地,俯身查看。妇人整个背部塌陷下去,血肉模糊。燕晨探手摸向她颈部,已无脉博跳动。

当场毙命。

燕晨脸色苍白,浑身微颤。睿王已快步走到燕晨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二王的亲卫已将这群女兵围住,百姓见有人出头,渐渐安定下来。

燕晨抬起头,目光森然。被睿王掌风掴下马的女子正挣扎着起身。燕晨右手一扬,那女子顿觉头皮一凉,伸手摸去,半边头发贴着头皮已被掌风齐齐削下。

她怪叫一声,羞愤欲死,拔出佩剑,向燕晨挥来,口中大骂:“大胆刁民,竟袭击娘子军将士!”

原王正往妇人处奔来,被燕晨这惊世骇俗的功夫吓得面无人色动弹不得。

睿王将燕晨挡在身后,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左手一弹,那女子的长剑寸寸断裂。她不退反进,握住断剑,竟抢前一步向睿王当胸刺来。

齐正天大惊,凌空飞起,一脚把她手中断剑踢飞,断剑插于地上,抖个不停。她被带着往后蹬蹬蹬后退几步才站稳。

燕晨忽仰天大笑,泪水却涔涔而下。

那女子恼怒道:“你笑什么?”

燕晨笑一收,冷森森地说:“我笑你自不量力,蝇营狗苟之辈竟敢亵渎娘子军威名;我笑你当街刺杀本朝王爷,死在临头还狂犬吠日。我笑,”燕晨一字一句地道:“我笑娘子军今日,竟沦落于此!”

山原郡府的府兵直到此刻才赶来。

领头校尉认出站在当街的原王,忙跪地行礼,战战兢兢地道:“下官来迟,惊了原王殿下,万望恕罪!”

左右的百姓才知有王爷在此,忽啦啦跪了一地。

原王已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踱到睿王身边,冷笑着说:“起来吧!本王无妨。倒是刚才有人当街行凶,死一人,伤数人;又刺杀睿王,罪在不赦,拿下吧!”

那女子闻知眼前这高大男子竟是赫赫有名的睿威军统领,本朝二皇子睿王,惊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那校尉见原王身旁的睿王高大挺拔,面容冷竣,心里大惊,何人竟眼瞎如此,连这煞神也敢刺杀?

他再下跪行礼,颤声问:“不知睿王殿下可曾受伤?”

睿王呲笑:“那等鼠辈,有何能耐伤到本王。”

校尉松口气,才觉浑身汗湿。

原王道:“将这干凶徒押走,交给何成。速寻那已死老妇的亲属,先支银子,让人好生收殓。受伤者,请大夫医治,也带到府衙作证。”

校尉倒也麻溜,带手下一忽儿就分派停当,铁链将那队女兵通通带走。

这些女兵差不多都出生官宦人家。本朝太后、皇后、太子妃都曾习武,更兼齐夕威名响彻大夏,贵女习武蔚然成风,均以习武为荣。

太子妃重建娘子军后,这些女子纷纷竞相入伍,只当作增加身价的筹码,除了名字,一丝一毫与齐夕喋血沙场爱民如子的娘子军无相似之处。

平时在西京耀武扬威,今天惹下大祸,又被当街锁拿,顿时如丧考妣,个个掩面不敢见人。

百姓见状,莫不拍手称快,跟着役卒,浩浩荡荡去往山原郡府。

今日恰逢太子在郡府接见各级官吏。

一问之下,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李煦已两天没见太子了。

自太子那日微服出行后,就未曾踏入李煦的文懿阁半步。

李煦使人去请,太子不是在太原郡守府接见各级官吏,就是又微服出行。听说连贩夫走卒,均可击鼓求见。

李煦甚为忧虑。

太子在朝中对祖父李明德颇为倚重,凡大事均会与李明德商议。李煦也能与他就朝事讨论一二。这次却一反常态,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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