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和二叔家中间隔开约两米左右的空地。

父亲就用石棉瓦简单搭了个厨房,厨房里一张脏破的方桌,四条桌腿用砖头垫了又垫可还是倾斜着……

尘土和油渍堆积的桌面上摆放着两个附着些许灰尘、印有“大象背着小象”图案的白酒瓶子和一个黑色的有点粘手的小罐子。

瓶子一看就是父亲平时招待客人时、“我帮他买来廉价的白酒喝完剩下的空瓶”。

里面装盛着的显然是;“走街串巷叫卖的小商贩”那里打来、散装酿制的酱油和陈醋”。

而罐子里装盛着的则是老盐巴疙瘩;罐子旁边偶尔摆放着莲花味精和十三香粉……

破桌的旁边有一台用“土和秸秆和成泥”堆出来的土灶台,灶台上摆着一口不大不小刚刚好烧的黝黑的铁锅。

每每下雨之时;“残破的小厨房“就如水帘洞般别有一番景致”!厨房虽说简陋,在我心里“确留下了最后一幕关于父亲的美好回忆”……

当时虽然我们还小,确也清晰的记得那一次父亲带着我、妹妹、还有堂弟,在河沟里捉鱼虾、泥鳅、和黄鳝……

我们撸起衣袖,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长满了水草清澈微冷的水里;河道低洼不一、水流时缓时急、脚下深浅交加、我们试探着行走缓慢,却仍然左摆右晃、你推我搡……

父亲提着荆篮走在前面把我们挡在身后,我拉着弟弟妹妹后面紧跟。脚下小石子硌的我们幼小的脚掌生疼,底下的水草瘙痒着我们稚嫩的脚面……害怕与刺激同时冲击着我们的小脑瓜子儿!

我们惊呼着、尖叫着、似乎只有不停的喊叫声才能驱赶心中的慌乱……

回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将至,母亲刚好开始准备做饭。我们一家人挤在这个破的不能再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厨房里,议论着打来的美味如何如何的烹制。

不时,“有欢声笑语、嘻嘻哈哈之声”传出……简单而普通的小家,竟也藏得人间烟火缭绕、和仿佛道不尽地阵阵欢愉……!!!

这一幕最终也永远定格在我记忆里,竟成了我生命里最后永恒的温馨与幸福!!!

这座既鉴证过历史;“承载了岁月”、又具有年代感的土胚房屋内,依旧是由里屋和外厅两部分组成。

我们一家人都挤在这个十来平米的外厅里,外厅正对门口处靠墙放着一张几乎扔大街都没人要的方桌,破朽成度已不能形容,“当废柴烧火也不过如此尔尔”……

紧靠的西侧山墙是用两张带靠背的长方凳做支撑,配上框架、放上几块大小宽窄不一的木板、然后再铺上一层厚厚的茅草,如此这般行成的床……

床周围的墙壁上勾挂着不知何年买来微微泛黄带着竹节花纹的墙布,用来隔开随时都能掉皮的土墙。

我们一家四口那时候就挤在这张“意味深重”稍大一点的床榻上……

床头和床尾分别摆放着用桐木打造的一套低矮简易的桌柜,桌柜上刷的黑油漆也因为长年累月的潮湿起皮掉了渣儿。

其实很容易就能猜到,“应该是我的父母结婚时打造的家具”。

黑色微微裂缝的油漆衣柜上总是放着一个“皱瘪瘪”布满灰尘的棕黑色皮革密码箱,“金属拉链绿锈斑斑”已然不能灵活自如地拉动,“确也成了我们家当时最贵重的物件儿”……

衣柜旁边的北山墙摆着一张低矮的用木板铺成带框架的榆木小床,一米五左右“床小而沉”……后来待我稍大一点就在这张床上度过了我的少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