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哎呦,你们看看这是谁呀,咱们舒府的前大夫人的嫡出女儿呀,这太阳都晒屁股了,她才姗姗来迟,可真是嫡女风范呢!”六婶子说完,便捂嘴嗤嗤笑了起来,其他人原本在东加长西家短地聊着,听到六婶子的声音,大家纷纷侧目,当视线的焦点落到舒安夏身上的时候,个别人跟着六婶子笑了起来,但是大多数都是向六婶子投出异样的目光。

&ep;&ep;舒安夏轻轻地低下头,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来前面两次她的出场“表演”,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但还算有成效。

&ep;&ep;“夏儿给各位姨娘婶子请安,祝给位姨娘婶子身体安康、事事顺意。”舒安夏屈膝,朗朗童声在‘蓉园’前院响起。

&ep;&ep;“快免礼。”这时候,三婶子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友善地拉起舒安夏的小手,“快到三婶子这边来,你四姨娘还在里面诊脉,母亲、侯爷、二夫人和八丫头都在里面呢,咱们就在外面等等。你看你瘦得,以后要多吃些。”三婶子一边说着,一边把舒安夏往人群里面拉,舒安夏“羞涩”地点了点头,半垂着眼帘,暗暗观察旁边人的表情。

&ep;&ep;旁边的几个婶子也纷纷让出一条路,想想刚刚舒天香看到她们时候的表情,别说行礼,就连正眼都没看她们一眼,众人心里这杆秤啊,都不约而同得出一个结论:这正牌嫡女就是教养好。

&ep;&ep;这时,后院忽然传出声音,前院的人登时安静下来,首先走出来的是老太太,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揽着四姨娘的腰,男子和四姨娘的后面,是二夫人和舒天香。

&ep;&ep;不难猜测,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舒府的主人,舒安夏的爹爹——侯爷舒浔易。

&ep;&ep;这也是舒安夏第一次正眼看她重生之后的爹。简单的形容:他有一双好看的剑眉,国字脸,颧骨略高,眼窝深陷,厚厚的嘴唇下蓄满了胡须,英气逼人。

&ep;&ep;“参见老太太/母亲,参见侯爷/父亲,参见二夫人/母亲……”众人一起见礼。

&ep;&ep;“都免了吧,今儿个可是好日子,我就倚老卖老、自作主张借着四姨娘的宝地,庆祝一下吧!”老太太喜笑颜开。

&ep;&ep;“母亲您说哪儿的话,您的话就是舒府的圣旨,有谁敢不从呢?况且母亲正值盛年,哪有‘老’这一说呢。”四姨娘赶忙接话,说完温柔似水、情深绵绵地望了一眼舒浔易,舒浔易温柔地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ep;&ep;身后的二夫人狠狠的拧起眉,从早上开始,她就气不顺,结果这个平时唯唯诺诺,对她毕恭毕敬的四姨娘,今天仿佛故意跟她作对一般,不但不听她的话,还敢当众跟侯爷**。她真是失算,竟然让四姨娘选了这么好的时机公布有孕,不过,有了肚子身杆子就硬了么?二夫人心里冷笑,四姨娘不是已经生了一个哥儿了么?还不照样得在她名下养着?

&ep;&ep;“陈太医,不知四姨娘这一胎,是个‘哥儿’还是个‘姐儿’?”三婶子松开舒安夏的手,缓缓走上前,轻声问道。

&ep;&ep;“孩子太小,还无法分辨!”被叫做陈太医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道。

&ep;&ep;“无论是‘哥儿’也好‘姐儿’也好,蓉儿生的,就不会差,你看看咱们四丫头,现在在‘国学院’可是红人,哪个躬亲权贵不知道她?”这回开口的是舒浔易,三婶子连忙称“是”退了回来。

&ep;&ep;二夫人脸色登时黑了一半,咬着牙,眼神变得深邃。二夫人也算是个心思较沉之人,看她极力克制仍然变了脸的样子,想必被气得不轻。

&ep;&ep;舒安夏偷偷打量二夫人这一波三折的表情,心里对四姨娘的佩服更上了一层,这个四姨娘一直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今日,如果不是四姑娘进了年考‘前三甲’给舒家争了气,或者不是正值顾老太君寿辰在即,她都不能取得如此轰动的效果。看来想要扳倒二夫人,还真要借四姨娘这个助力了。

&ep;&ep;想到这里,舒安夏正了正身子,缓缓走上前。

&ep;&ep;“恭喜四姨娘能在这黄金时节喜得贵胎!”舒安夏始终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稚嫩带着一丝胆怯的的嗓音在前院回响起来。

&ep;&ep;“唉…。乱说什么,四姨娘的身孕都有三月有余,算算时日,应是早春之季怀上的。”老太太打断了舒安夏的话,又转头看向四姨娘,脸上挂着慈爱的笑。“不过你也太粗心了,都有了身孕三个月了,自己都不知道。”

&ep;&ep;老太太的话更加印证了舒安夏的想法,四姨娘的喜讯,是算好时机的!

&ep;&ep;“哦哦,早春时节,万物复苏,那更加是祥瑞之兆!”舒安夏的话音刚落,舒浔易率先大笑起来,“‘祥瑞之兆’说的好!五丫头的嘴愈发的甜了。”

&ep;&ep;“侯爷,她是倪姨娘生的六姑娘。”四姨娘低声提醒。

&ep;&ep;舒浔易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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