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沐璃脸色微变,当时便问能否不去?

&ep;&ep;谢缚辞阴恻恻看着她笑了一声,薄唇吐出一句话:“孤只是通知你,并非征求你的同意。”

&ep;&ep;姜沐璃惴惴不安过了一夜。

&ep;&ep;对于回江州的事,她实在忐忑。

&ep;&ep;若只是她独自回去也就罢了,但倘若遇上熟识之人,看到她跟在谢缚辞身边,指不定怎么想她。

&ep;&ep;届时她带着阿臻回江州,也会引来一些闲言碎语。

&ep;&ep;姜沐璃作为谢缚辞唯一,且贴身的侍妾,自然要跟着他坐在一辆马车之中。

&ep;&ep;这番出行,谢缚辞没有带上吴毓等人,随行人马皆是东宫的侍卫。

&ep;&ep;队伍尚未启程。

&ep;&ep;车厢内,谢缚辞身姿慵懒地靠在软座中,右手掌心托着下颌,翻阅书卷。

&ep;&ep;一旁的姜沐璃跪坐于下首,静默烹茶。

&ep;&ep;正在此时,东宫侍卫统领邹卓站在马车外,恭敬道:“启禀殿下,邵太医到了。”

&ep;&ep;谢缚辞眼睫微动,道:“请他进来。”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竹马:哒哒哒,我来啦阿璃

&ep;&ep;太子:你可以滚

&ep;&ep;第13章邵景

&ep;&ep;热气袅袅,醇浓的茶香四溢,黄花梨矮案上的茶具整齐摆放。

&ep;&ep;谢缚辞疏淡的视线从书卷挪移到正在烹煮的茶水之中,随之眉宇紧蹙。

&ep;&ep;“煮沸腾了,没看见?”

&ep;&ep;姜沐璃正在想这番离开长安一阵时日,弟弟的药即将不够用的事,心不在焉,就连茶水溢了出来,也尚未察觉。

&ep;&ep;一道清润的嗓音惊地她回神,右手忙取过一旁的干巾帕擦拭桌案水痕,左手指尖正要触上滚烫的茶盏时被猛地攥住。

&ep;&ep;谢缚辞暼她一眼:“笨手笨脚的,手不想要了?”

&ep;&ep;他将她的手放下,拿过一侧的干帕将煮沸腾的茶水取下,揶揄道:“连烹茶都不会,昌陵侯府选侍妾的标准便只有那张脸吗?”

&ep;&ep;姜沐璃动了动温热的指尖,乖顺地垂首低语:“阿璃知错。”

&ep;&ep;可倘若不是殿下执意要现煮的顶尖玥莱茶,她至于这样吗?她不会烹茶,本就是赶鸭子上架。

&ep;&ep;她不由质疑,殿下当真在西北那等苦寒之地待过多年吗?要求这样严苛,凡事都要最好的,就连普通的茶水他都不喝!

&ep;&ep;谢缚辞随手扔下那帕子,倒了一盏茶轻抿了一口,眉头紧蹙,旋即泼到一旁的白瓷空罐子内,冷眉冷眼道:“糊了。”

&ep;&ep;姜沐璃:“是茶具的错……”

&ep;&ep;马车外,邹卓神色略微尴尬。

&ep;&ep;方才这邵太医正欲上车,便听到车里的动静,一番对话自然也被他二人听见。

&ep;&ep;邹卓想了想,便暗示邵太医再等等。

&ep;&ep;随着女子绵软的小声反驳,车厢内也安静了下来,邹卓便对邵太医使了个眼色,请他上车。

&ep;&ep;厚重的车帘掀起,外头的寒气侵入,一道颀长瘦削的男人身影随着上了马车。

&ep;&ep;男人跪至谢缚辞面前,垂首行礼:“微臣邵景,拜见太子殿下。”

&ep;&ep;邵景二字传入姜沐璃的耳畔,蓦然令她浑身紧绷,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脑袋垂到了胸口处贴着,强装镇定地收捡茶具。

&ep;&ep;谢缚辞淡淡扫视面前的男人,轻声道:“不必多礼,邵太医抬起头来。”

&ep;&ep;邵景应“是”,遂跪坐在谢缚辞下首,与之面对面。

&ep;&ep;抬首往上,便撞见太子殿下的容颜,心头不禁一怔。

&ep;&ep;太子殿下不愧是天潢贵胄,龙章凤姿,眼眸轻抬,流转之间,便带有与生俱来的矜贵压迫感。

&ep;&ep;谢缚辞问:“听葛太医说,邵太医与崔氏也颇有渊源?”

&ep;&ep;邵景答道:“回殿下,家母原是崔氏的庶女,下嫁家父后随之常居江州,这番我与兄长来长安,也多劳崔府照拂了一二。”

&ep;&ep;姜沐璃眉心微跳,若不是亲耳听闻,她竟也不知伯母是崔氏的人,这便也难怪邵家兄弟二人来了长安都能入宫当差。

&ep;&ep;清河崔氏乃百年簪缨世族,祖上世代镇国将军,出过三任皇后,现家主崔荇将军驻守边境多年,保大晋昌盛,其族势力不容小觑。

&ep;&ep;谢缚辞轻笑一声,“这样说来,孤与邵太医也算表兄弟了。”

&ep;&ep;邵景惶恐不已,回:“邵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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