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发现安庆元对薇薇儿有意思是在向好爷爷三周年的忌日上。

&ep;&ep;那一天天空晴朗,空气清新,徐家的佣人们包括我们全家都穿戴一新。花房的刘伯一早就把带着露水的红玫瑰,置放在客厅的每个花瓶里,我知道,我和平措的卧室里一定也会被荷嫂放上新鲜的一捧。

&ep;&ep;老爷子爱花,生前尤其喜爱火红的玫瑰。记得他弥留之际,曾嘱咐我们以后去上坟一定带上自家花园的玫瑰。然后他喊我过去,说有话对我讲。洁白的病床,无情的病痛把一个曾经魁梧壮硕的藏族老人折磨成了一副形容枯槁的骨架,深陷的眼窝,灰白的眼神都昭示着生命的精华在他的体内一点点的流逝。

&ep;&ep;他张着嘴,艰难地喘息着,灰蒙蒙的眼睛其实已经看不到我了。。

&ep;&ep;“不要。。。恨珍姨,她是个好女人。。。还有,一定要改改你的脾气了。。。照顾好。。我的儿子和孙子。。徐家就全指望他们了。。猫子。。西。。西藏。。格列一家也麻烦你多多照顾。。”

&ep;&ep;他无比痛苦的长出口气,攒了些力气后,望着我,说:“我是个倔老头。。。可我发现你比我还能死撑。。。到现在了,你还不打算叫我一声爸爸吗?”

&ep;&ep;我抿着嘴。。

&ep;&ep;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悲伤。

&ep;&ep;半年多的时光朝夕相处,我亲眼看着他是怎么疼爱向好和我的,是的,他也在疼爱我。

&ep;&ep;虽然倔强的个性让他在英园里总是高高在上,可我就是知道,他看待我的目光和夏之秋的不同,又或许,他当初就已经看中了我和他相同的坏脾气,因为,他常常会笑着骂我,不识好歹。。

&ep;&ep;看着那个弥留之际终于服软恳求的老爷子,我的泪水潸然而下,颤抖着,我弯下腰,无比清晰的叫:“爸爸。。。”

&ep;&ep;斗什么气呢?我的心里不早就把他当作亲生父亲看待了吗?只是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让我一直放不下。如今到了天人永隔的时候,我怎能还那么自私。。

&ep;&ep;“我早就不怪您了。。您不知道吗?”

&ep;&ep;老爷子虚弱的扯了下嘴角,还是开心的笑了。。

&ep;&ep;他大口喘着粗气,无比艰难地向我比了个手势,那是个茶杯的样子。。

&ep;&ep;他说他都知道,每天晚上全叔送过去的上好毛尖,是我跟着茶艺师傅学了很久特别为他泡制的茶。只是我和他都是别扭的人,只好让全叔做中间人了。

&ep;&ep;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无神的目光望向不远处赤红了双眼的平措和乖巧懂事的向好。。

&ep;&ep;我流着泪冲他点头。。

&ep;&ep;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

&ep;&ep;老人走的时候是笑着的,他的脸面朝着西边,那个生他养他的纯净高原。他走的那一天正是一天阳光最好的时段,也如今天一样,天高地远,花香四溢。。

&ep;&ep;后来的后来,我才从平措口中得知,英园的玫瑰种子是他的父亲从西藏带到春熙的,而最先种下的人却是平措的母亲。原来,他也是一个如此多情恋旧的男人。。。和他的儿子一样,为了心中的执念坚守了一生。

&ep;&ep;英园古朴宽敞的客厅正中摆放着老爷子的巨幅全身画像,因为事先我们家人已经提前去墓地拜祭过,所以,今天只是在家里接收亲朋好友的祭拜。

&ep;&ep;清香宝烛,净茶净酒,挽联肃穆,玫瑰祭奠。

&ep;&ep;薇薇儿到的时候,我正和向好说着等下的流程。他是长孙,今天他也是主角。。

&ep;&ep;“猫子。。。”

&ep;&ep;听到熟悉的呼唤,我心头一跳,回头一看竟是一身黑色端丽裙装的薇薇儿。

&ep;&ep;这女人最近频繁出现于春熙,虽然和龙英的项目早已结束,可她还是经常从香港飞过来一停就是几天。

&ep;&ep;我站起身,笑着把她拉到沙发里坐下。

&ep;&ep;“生意忙就不要过来了。这个平措,我特意嘱咐过他不要对你们讲的。”我就是怕惊动身边的朋友们,所以才低调的为老爷子过一个安静的三周年。

&ep;&ep;薇薇儿摆摆手,“不是,猫子,不是平措。”她的脸有些发红,略微停顿,说出了另外一个让我猝不及防的名字。

&ep;&ep;“是安经理告诉我的。。”

&ep;&ep;我怔住。。

&ep;&ep;安经理?安庆元?!

&ep;&ep;敏感的我察觉到一丝异样,因为薇薇儿的表情太奇怪了,好像不止这一次了,每次提起安庆元她就是这样一副害羞的表情,莫非??

&ep;&ep;心里涌上复杂难辨的情绪。。

&ep;&ep;一方面为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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