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以妞妞的性情,知道亲娘即将有难,宁国公府一帮恶女人即将不遗余力的诋毁她、中伤她,甚至攻击她,妞妞还坐的住么?”

&ep;&ep;“林师父,我小看了宁国公府这些夫人太太们。她们在我这儿想不着法子,竟能把主意打到妞妞身上,打到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身上。”

&ep;&ep;“从前妞妞亲娘杳无音信之时,她们确是无计可施。等到妞妞亲娘一出现,她们可就能大显神通了。不能拿孩子来要挟娘亲,还不能拿娘亲来要挟孩子么?”

&ep;&ep;一席话说下来,杨阁老颇感疲惫。若是祁玉始终没有下落倒还好,一旦祁玉的行踪被宁国公府发觉,以宁国公夫人的偏执,定是十分不甘心,千分万分的不甘心。什么?那本该在邓家卑躬屈膝活着的女人,竟做了威风凛凛的阳武侯夫人?没天理,没天理。

&ep;&ep;于是,她们要替天行道了。

&ep;&ep;于是,小青雀在杨集寝食难安,要去搭救亲娘了。

&ep;&ep;杨阁老真想去到宣府,把邓永揪过来好好问问话。邓永,你家娶来的都是帮什么女人?邓麒已另娶,祁玉已另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便是,你管人家富不富贵,做不做侯夫人!难道只有你邓家应该赫赫扬扬,旁人便应该被踩到尘埃么。

&ep;&ep;师爹淡淡说道:“除非小青鸟的娘亲隐姓埋名,永不回京。否则,那些人不是拿小青鸟威协她,就是拿她来威协小青鸟,不会消停的。”

&ep;&ep;杨阁老神色怔忡,“邓麒的妻子沈茉,和妞妞的亲娘祁玉,原是闺中好姐妹,彼此知之甚深。沈茉定是对祁玉的性情了如指掌……”

&ep;&ep;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俱是了然:沈茉凭着对祁玉的了解,也能猜测出妞妞性子有多骄傲,故此她敢当着妞妞的面叫嚣要对付祁玉,激妞妞回京。

&ep;&ep;到了京城,没了杨阁老的庇护,妞妞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她们为刀俎,妞妞为鱼肉,任她们宰割。

&ep;&ep;可是,妞妞依然会去。

&ep;&ep;谁也阻拦不了她,谁也阻拦不住她要去保护亲娘。

&ep;&ep;“大器和大成两兄弟,今年进京述职过后,一个留任吏部,一个留任大理寺。”杨阁老慢慢盘算着,“我命二孙媳妇带着孩子们进京,好和大成全家团聚,二孙媳妇不肯,说要在我膝前尽孝。有两个孙子任京官,我这把老骨头若也到京郊静养,也在情理之中。”

&ep;&ep;杨阁老已是古稀之年,希冀的无非是终老乡里,葛巾野服,逍遥自在。他若果真回了京城,以他这么个身份,宫里、内阁,哪里能不惊动?又是一番劳碌奔波,又被卷回到万丈红尘。

&ep;&ep;师爹心里一热,冲口说道:“我陪小青鸟去!”阁老大人能为小青鸟做到这个地步,自己这做师父的为何不能?老人家不能再折腾,还是年轻人去吧,义不容辞。

&ep;&ep;杨阁老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两眼,温和询问,“回京后若遇到故人,林师父如何是好?”

&ep;&ep;师爹淡淡一笑,“十年过去,物是人非,怕是他已不认得我了。”

&ep;&ep;京城,北镇抚司。

&ep;&ep;陆威做梦都想不到,就要放人了,沈复居然吐口说了“捕鱼儿海”。虽说皇帝和皇贵妃不再追要轩辕剑,可这轩辕剑如果从天而降,究竟是大功一件,不可轻轻放过。陆威聚精会神看着沈复,听他往下说。

&ep;&ep;“成化四年夏季,我和龙虎将军祁保山一起出兵塞外,追击北元骑兵。我和祁保山一向交好,有一晚我们秉烛夜谈,说话极是投机,祁保山大概是说顺溜了,随口说出他少年时曾偶遇一位神尼……”

&ep;&ep;神尼?那白莲圣母不正是出家做了尼姑?陆威紧盯着沈复,眼睛中有了兴奋的光茫,好像狼看到了猎物。

&ep;&ep;“话一出口,他便知道不对,忙打个岔,岔过去了,我也不便追问。过了几天我特意请他喝酒,把他灌醉了,套出来不少话。原来,他师父真是位神尼,那神尼不只教他武功,还送过他一册兵书,一柄神剑。”

&ep;&ep;“我问了他好几遍神剑在哪,他都笑着不说。”

&ep;&ep;“问急了,他方得意告诉我,‘谁也抢不去,我随身带着呢!’可是等他大醉倒地之后,我搜遍他全身,也没搜着。”

&ep;&ep;“再之后,便是捕鱼儿海大战,他率领三千铁骑和北元骑兵殊死捕斗,战死沙场。”

&ep;&ep;“他死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说过神剑的讯息。若要寻找神剑,怕是要从祁保山的后人身上着手。”

&ep;&ep;沈复一口气说完这些,乞求的看着陆威,“我,是真的不知道轩辕剑在哪!我若知道,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瞒着!”

&ep;&ep;陆威鄙夷看了他一眼,拖着官腔问道:“祁保山都有什么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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