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良久,瑶音咽了口口水,只觉得不甚自在,便移开了双眸。

&ep;&ep;“罢了,我去弄些吃食来。”说完花君宴站起身,离开了房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瑶音如何也不能将他同云漠联系起来。

&ep;&ep;“你为什么要承认呢,你若是没有承认,那该多好?”

&ep;&ep;手心里还残留有他的温度,可心里却是结了冰一般。

&ep;&ep;房间里陆续走进来几名侍婢,她们端来了吃食,打扫完房间,替瑶音包扎了伤口。可是云漠……应当说是花君宴,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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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床前月光幽幽,瑶音很难想象自己正躺在大明宫宫的正殿里,这里是多少仙家嘴里唾弃之地,说它千万年来都处在风口浪尖上也毫不为过。宸辉殿不过在昊月天君登极时建立,而大明宫,却自天地混沌初始便已存在了,自古正邪不两立,它同碧海相伴,相生相克。

&ep;&ep;沉香木床生硬寒凉,瑶音辗转反侧,在床上躺了一宿也未能入睡。

&ep;&ep;脑子里挥散不去的是紫宸决绝的身影,可是转念一想,又是他同小青的抵死交缠。

&ep;&ep;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可心却落得生疼。

&ep;&ep;手心里还一直残留有花君宴的温度,轻柔却不带一丝感情。云漠别扭的关心同花君宴的冷漠相重叠,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对自己的好与坏,真真像是那镜中花水中月,让人捉摸不清。

&ep;&ep;从未有过的心悸,心尖微微颤动的感觉,让瑶音失了分寸。

&ep;&ep;“这鬼界果真妖邪得紧,还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比较好。”

&ep;&ep;翌日清晨,梳洗完毕,瑶音将将想要离开,却忽然听得一阵嘈杂,一尖细锐利的女声划破了小院的沉寂。

&ep;&ep;“漓落大人,主上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您……”

&ep;&ep;“我说了多少次,让你们叫我夫人,你们还是如此‘大人’‘大人’的叫,不要将我同那群武夫划在一起,不长眼的狗东西!”

&ep;&ep;“是是,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ep;&ep;“那个小贱人呢?”

&ep;&ep;“主上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ep;&ep;“我是这大明宫的女主人,想去哪便去哪,你们胆敢拦我?”

&ep;&ep;瑶音推开房门,却看见院子里,花漓落正插腰指着一护卫的鼻子破口大骂,披头散发,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

&ep;&ep;“是你?”花漓落转过头,愣了一会,遂挑眉冷笑,怒道:“洗白净了倒确实像个狐狸精。”

&ep;&ep;瑶音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这才知道她嘴里的狐狸精指的是自己。

&ep;&ep;“说,你们昨晚都干什么了?”花漓落走过来,同瑶音面对面。

&ep;&ep;瑶音讶异,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一问,遂怔怔道了句:“……夜晚,自然是歇息了。”

&ep;&ep;“歇息?你同他……你、你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花漓落顿时勃然大怒,高高扬起右手,眼看巴掌便是要落下,可却在离瑶音不到半臂之时停下了。

&ep;&ep;只见她的手腕被人轻轻握住,饶是如何也挣脱不开。

&ep;&ep;“一大早发这么大火,莫不是吃大蒜了?”来人一袭绿衣娉娉婷婷,肩胛骨一枚绿藤萝相互交缠,她面带微笑放开花漓落的手,可漓落的手腕已经多了几条深红的印记。

&ep;&ep;“她勾引主上,我有权力处罚她,关你什么事!”花漓落不依不挠。

&ep;&ep;“哦?您倒是说说,您有什么资格处罚她?”

&ep;&ep;“就、就凭我是大明宫的女主人。”

&ep;&ep;“是吗?我在大明宫千万年,可从来没听说过主上娶了妻,就连小妾那都是从来没有纳过呀。”

&ep;&ep;花漓落气结,憋红了脸半晌才道了一句:“你、你……你等着,我定让主上治你们的罪!”

&ep;&ep;“哎哟,花漓落,奴家真的好怕,如果你这副样子也敢去见主上的话,那我便不说什么了。”说着,十宴摸出一面藤编的小镜,放在了她面前。

&ep;&ep;“啊——”漓落顿时神色大变,一声惊声尖叫响彻大明宫,“怎么会这样——”

&ep;&ep;众人耳边还回荡着她的尖叫声,可身边却已然没了她的踪影。

&ep;&ep;“这回耳根子清净了,”十宴满意的笑了笑,收起藤镜,转过头来对瑶音说道:“大明宫宫莲华正殿里多了一名女子,这件事已经传遍了鬼族,日后你要当心些。”

&ep;&ep;“多谢十宴鬼君。”瑶音颔首作揖,实在想不到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后果,自己和花君宴未有交集,身正不怕影子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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