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写完,花重锦盯着自己最后写下的两个问题,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左耳后微微凸起的痣。

&ep;&ep;傅琢祈啊——也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吧?

&ep;&ep;在花重锦为数不多跟傅琢祈打交道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人。

&ep;&ep;派对上,别的富家少爷们都在喝酒、赌钱、玩各种男人女人,傅琢祈却总是穿着得体的西装,一个人站在角落,慢慢喝着酒,淡漠地看着那群纨绔。

&ep;&ep;有人过去跟他打招呼,不管对方身份地位如何,他也总会礼貌地跟对方攀谈,从不拜高,也不踩低。

&ep;&ep;哪怕是面对被整个圈子嘲笑排挤的自己,傅琢祈也没有流露过一丝礼貌之外的任何情绪。

&ep;&ep;甚至在小时候,傅琢祈还出手帮过自己几次,虽然花重锦觉得,那也不过是傅琢祈举手之劳。

&ep;&ep;没有怜悯、没有不屑,或许连多一分的注意也没有,只是恰好看到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所以他礼貌地伸出了援手而已。

&ep;&ep;圈里老老少少面对傅琢祈,都会忍不住夸一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ep;&ep;可花重锦现在却忍不住去想,他真的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吗?或许,在他光风霁月的外壳下,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一颗肮脏的心呢?

&ep;&ep;第2章

&ep;&ep;为了订婚宴,花盛昌倒是意外大方,在市里最好的西装定制店,给花重锦预约了一套量身定做的礼服。

&ep;&ep;花重锦像平时一样,低头含胸站在一旁,一副怯懦到上不了台面的模样。

&ep;&ep;“花少爷,麻烦站直一些。”负责量尺寸的助理有些无奈。

&ep;&ep;他要求了几次,可只要自己一低头记录数据,那边的花重锦身子就又塌了回去。

&ep;&ep;这家店在瑾城也算是名店,瑾城豪门这些少爷们,助理这些年前前后后也见了个齐全。这位花家的少爷,真是所有人里最土最

&ep;&ep;“对不起。”花重锦立刻道歉,努力把腰背挺直,却依旧低着头。

&ep;&ep;裁缝皱了皱眉:“花少爷,麻烦抬下头,目视前方,不要低头看下面。”

&ep;&ep;“哦,哦。”

&ep;&ep;半天终于量完尺寸,裁缝又问:“花少爷想要什么款式?”

&ep;&ep;“我不知道。我爸爸预定的时候,有没有直接选好呀?”

&ep;&ep;看他一副没主见的模样,助理也不再遮掩自己的不屑,语气轻蔑:“花先生预选了一款,那我们就按花先生之前选的来做了。”

&ep;&ep;“恩,麻烦您了。”

&ep;&ep;从店里离开,花重锦走在没有阳光的阴暗处,有些长了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眼。

&ep;&ep;还有两天就是订婚宴,现在才来定制礼服?花重锦讥嘲地笑了笑:以后还是演点好的吧。

&ep;&ep;就算是瑾城路边的流浪狗,都不会信花盛昌能有这好心。

&ep;&ep;对于花盛昌到底在想什么,花重锦大概也猜得到。只不过这种割裂的想法,花重锦觉得,是个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ep;&ep;既需要用自己去讨好傅琢祈换大额的资金支持,却又要自己在订婚宴上丢脸——三岁小孩都干不出这么蠢的事。

&ep;&ep;随脚踢开不知道从哪儿落到人行道上的石子,看着路上蒸腾扭曲的蒸汽,花重锦眯着眼想:今年夏天,可真够热的。

&ep;&ep;*

&ep;&ep;“麻烦开慢一点。”傅琢祈刚从机场被司机接回来,看着路边那道熟悉的身影,出声喊道。

&ep;&ep;“好的,先生。”司机不明所以,但还是变道,放缓了车速。

&ep;&ep;透过贴了隔热膜的车窗,傅琢祈看着路边慢悠悠走着的花重锦,嘴角微微勾起。

&ep;&ep;运气真好。傅琢祈没想到,自己才刚一回国,就能在街上偶遇小狐狸,倒是省了再编理由去见他的功夫。

&ep;&ep;司机终于也发现了路边的花重锦,出声询问:“先生,路边那位好像是花少爷?”

&ep;&ep;“恩。”傅琢祈淡淡地应了一声。

&ep;&ep;“看方向,花少爷应该是要回家。”司机也知道两人就要结婚了,有些犹豫,“那……我们要不要载花少爷一程?”

&ep;&ep;“去前面停车。”

&ep;&ep;一辆黑色的卡宴突然停在了身边,花重锦往路里侧又靠了靠,给待会儿要下车的人让出位置。

&ep;&ep;然而车门没有打开,只是后座的车窗落了下来,露出一张花重锦熟悉,却意料之外的脸。

&ep;&ep;“上车吧,捎你一程。”

&ep;&ep;今天的傅琢祈倒是没有戴他那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平日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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