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穆府人在湖边找了足足一夜,除了寻到表小姐的衣物首饰外,连根头发都没找着,大家一致认为,表小姐是被人推下湖害死了。

&ep;&ep;天亮时,终于有丫环在草地里找到了那张写着两句诗的纸团,穆太太被齐妈妈掐人中醒了,象是失了一魂两魄一样,没了精神。

&ep;&ep;“太太,这是在草地里捡到的,看着象是……”齐妈妈将纸团摊开给穆太太看。

&ep;&ep;正是穆清远的字迹。

&ep;&ep;“就说小姐平素很少出门,怎会半夜不知踪影,原来是大爷偷偷约了她出去。”文英的奶娘冷哼一声道:“才死了娘子,便开始勾三搭四,我家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必定脱不了干系。”

&ep;&ep;文英虽然常住穆家,自家条件也不怎么样,但到底是正经人家的女儿,突然就这么没了,文家人若是闹将起来,穆家人也难担待。

&ep;&ep;“把大爷请来。”穆清远与文英早有首尾,穆太太自然早就知道,奶娘的话让她担战心惊,盛怒之下,大声道。

&ep;&ep;穆清远很快赶来,诧异地看着穆太太手里的诗句:“怎么会落在这里?”

&ep;&ep;“小畜牲,赶紧说清楚,你把文英怎么着了?”这几日连番的变故,让穆太太的神经崩得太紧,再闹下去,真会崩溃。

&ep;&ep;“娘,儿子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穆清远很冤枉。

&ep;&ep;“大爷还在推托,你写诗约我家小姐出来,这会子人出了事,就一句不知道推个干净,我家小姐可不是那顾家的孤女,我家老爷再怎么,也是正经的官员,若不说个一二三四来,咱们衙门里见。”奶娘道。

&ep;&ep;“当真与我无关啊,这诗也不是写给文英的,怎么会被文英拿了去?”穆清远真的有苦说不清,穆太太今天叫他过去,明令他不许再招惹顾桑苗,当着面答应得好好儿的,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正想着明晚怎么与顾桑苗诉一回衷肠,不曾想,竟出了这样的事。

&ep;&ep;“不是写给文英,那是写给谁的?”穆太太更生气了,这个儿子,长得一表人才,书也读了十几年,偏偏文章策论一概不会,这种酸腐淫诗倒是作得顺溜,从没想过怎么用心奋斗奔前程,一心只想玩女人……

&ep;&ep;“娘,你相信我,我今晚一直在书房里,根本就没出来。”穆清远避重就轻道。

&ep;&ep;他的书僮也作证:“……爷确实一直在书房读书,没有来过湖边。”

&ep;&ep;“那这诗怎么会在文英手里?”穆太太怒道。

&ep;&ep;“娘,这诗是儿子写给环儿的,明明在她手里,怎么会到文英那儿呢?”穆清远也很不解道。

&ep;&ep;“去把环儿抓来。”穆太太道。

&ep;&ep;顾桑苗这会子正睡在临时搭建的小床上,早就将外头两个婆子弄醒。

&ep;&ep;果然,如她所料,一大早有人一请她去湖边。

&ep;&ep;“……不知出了什么事?”顾桑苗故意一脸愕然地问:“二小姐还在休息呐,她身边可不能没人。”

&ep;&ep;“姑娘只管去,这里有催婆子和彭婆子两个照看着呢。”前来叫她的丫头道。

&ep;&ep;到了湖边,穆清远立即揪住她的衣襟:“这诗怎么到了文英手里?你想害死爷吗?”

&ep;&ep;顾桑苗一脸愕然道:“咦,不是表小姐抢走了么?怎么会在大爷手里,出什么事了?”

&ep;&ep;“肯定是这个小贱人,她设计谋害我家小姐。”奶娘的话一出,顾桑苗吓出一声冷汗,不会吧,还真让她猜出来了?

&ep;&ep;“妈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几时设计害表小姐了,昨儿爷给我写完诗,我揣着纸正回理竹院呢,路上就碰到了表小姐,是她亲手自我手中把诗抢走的,不信你们可以问翠环啊。”

&ep;&ep;“翠环,你来解释,究竟出了什么事。”穆太太道。

&ep;&ep;“回太太,确实是……表小姐抢了环儿的诗……然后逼环儿说,大爷要约……”

&ep;&ep;“娘,可听清楚了,我并没有约文英,更没有与她一同到这里来,她如何了,儿子一概不知。”穆清远果然担心翠环说出他约顾桑苗的事,截口道。

&ep;&ep;翠环也不敢再往下说。

&ep;&ep;“总之,人是在穆家没了的,你们就该负责,这张纸,就是证物。”奶娘冲过来夺走了诗。

&ep;&ep;穆清远恼道:“她自个心存不良,深更半夜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ep;&ep;奶娘还想要闹,穆太太实在倦怠虚脱得紧,不耐道:“你要报官就报官吧,由你的便。”说着,一挥手,让人抬着回了自个的院子。

&ep;&ep;奶娘又气又急,带着翠环便去收拾行礼,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下人也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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