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蓝生摆手,不愿说这些。

&ep;&ep;蓝国公叹道:“娘娘如今就很好,陛下乃是明君,跟着陛下走,不会错的。”

&ep;&ep;“嗯。”蓝生颔首,结束这个话题。为家人介绍御花园中风景,等到时辰到了,回凤仪宫举办家宴。

&ep;&ep;家宴上,皇帝也来了。频频举杯,临了还赐宴给未曾入宫的太夫人,口称“老人家”,这也是皇后这个正妻才能享受的待遇。

&ep;&ep;等送蓝家人出宫,皇帝才拉着蓝生的手道:“不知卿卿有此等见解,往日未曾请教,罪过,罪过。”

&ep;&ep;“又来招我。和父亲、侄儿们说,自然只能说古今,难道要我说。是啊,我就是偏心自己夫君,想要娘家人帮忙咧。那父亲母亲还不得说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生外向。”

&ep;&ep;皇帝哈哈大笑,“就该偏着自己夫君呢!”

&ep;&ep;“懒得理你,我这是至理名言,才没有私情呢。”

&ep;&ep;“是是是,至理至理,朕的皇后就是至理!”皇帝喜欢这样的皇后,贤惠明理,就是太害羞,不善表功。谁让自己是做夫君的呢,只能包容了。皇后的好,自己记在心中就是。

&ep;&ep;皇帝当晚自然歇在凤仪宫,夜半口渴醒来,手一搭却未碰到人,猛得惊醒,侧头一看,皇后居然不在身边。

&ep;&ep;皇帝起身,殿中已经熄灭大部分烛火,只有墙上照明用的留了几盏等。灯火如豆,皇帝顺着出去,宫人也都退下了。皇后就寝,向来不喜宫人在外间值夜,都退出殿外。

&ep;&ep;皇帝顺着灯光摸到侧殿,在侧间见到了皇后。

&ep;&ep;侧间是个小佛堂,供奉着仁德太子的灵位,微弱灯火下,皇后脸颊上的泪珠却如此明显。

&ep;&ep;“卿卿……”

&ep;&ep;“陛下!”蓝皇后惊呼一声,侧身擦干眼泪,才问道:“陛下怎么来了?可是妾身吵醒你了。”

&ep;&ep;皇帝接过她的帕子,细细为她擦眼泪。手紧紧拽着她,“这么冰,来多久了。”

&ep;&ep;“一会儿。”蓝生手往回缩,皇帝却紧紧拽着不许她逃,问道:“可是岳父岳母说什么了。”

&ep;&ep;蓝生轻叹一声,靠在他胸前,“是我福薄无德,没能留住大郎,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能给你诞育嫡子。”

&ep;&ep;“不许这样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过失,才让妃妾威胁嫡子。”

&ep;&ep;“不是……关你什么事,是我没管好后宫。”

&ep;&ep;皇帝轻拍蓝生的后背,又把她按回胸膛,道:“如此,我们都不要自责了,好不好。大郎泉下有知,也怕父母为他如此伤身。”

&ep;&ep;“道理都明白,就是心里忍不住。若是大郎还在,如今也能入朝参政,为陛下分忧了吧。今天那些话,何用我说。他和表兄弟们素来亲近,平日里潜移默化,后辈们自然想为陛下尽忠。不止表兄弟们,朝中青年才俊,都爱以太子为榜样才是。”

&ep;&ep;“唉……”失去了孝顺的儿子,贤德的太子,皇帝何尝不心痛。

&ep;&ep;蓝生沉默半响,吐出一句大实话,“我想大郎了。”

&ep;&ep;钢筋铁骨的皇帝险些让这句话逼出眼泪,他平日在朝堂后宫听了多少煽情之语,可今夜在这昏暗佛堂,让一句朴实无华的“我想大郎了”催红了眼眶。

&ep;&ep;我又何尝不想呢?皇帝心道。

&ep;&ep;蓝生靠在皇帝胸前,悄无声息的哭泣,那泪水浸湿衣襟。皇帝只觉得冰凉的泪水,直落在心里。

&ep;&ep;“妾身失态,毁了陛下好好一件衣裳。”蓝生发泄过了,又成了端庄守礼的皇后。

&ep;&ep;皇帝却不想她这样,低头凑近,看着她道:“朕明日下旨,给太子办祈福法会,可好。”

&ep;&ep;“别,别了!”

&ep;&ep;“不许你推脱,办法会总比你夜半起身祝祷好。看你如此熟练,是不是夜夜如此。”

&ep;&ep;“没有,没有,三五天才来一次。”

&ep;&ep;“好啊,三五天还不够多吗?”

&ep;&ep;“陛下!”蓝生受不住皇帝咄咄逼问,叹道:“您在前朝抑制佛道,妾身在后宫怎能大肆宣扬信佛崇道!”

&ep;&ep;皇帝大受震动,他记得蓝国公夫人信佛,皇后在闺中就是虔诚信徒。怎么嫁给他,贵为一国之后却连上香求佛都不敢光明正大了。佛道大量占据土地,不事生产、不缴纳赋税,自己下旨多次,又有多少人家听呢?宫中妃嫔为表仁慈,求佛诵经、说道表态的又岂在少数?只有皇后,只有皇后!她的心意,自己甚至过了好多年才知道。

&ep;&ep;“朕贵为天子,难道给儿子做法事都不成了吗?”

&ep;&ep;“若世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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