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泯之虽身手了得,但江湖经验少,还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杀人前一定要逼逼,非要让人家死个明白。

&ep;&ep;于是韩厉就从他口中亲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江泯之果然是江家后人,且为江家报仇而来。

&ep;&ep;他先发制人,在江泯之尚未反应过来时,以一人之力压制住他的快剑,并且在手下协助下将其重伤。

&ep;&ep;所以,毕长林在府衙住不长,她忍几日便好。眼下她正缺钱,自然要以银子为主。

&ep;&ep;再说,俞岩是太守,他虽是商量的口气,实则就是命令。对她客气,不过是因为人家有涵养,同时也是看在韩厉面上。

&ep;&ep;算清楚帐,纪心言立刻躬身对毕长林施礼:“杏花见过毕大人。”

&ep;&ep;毕长林见她乖巧伶俐的样子,终于松了表情,哼了一声,负手走进东厢房。

&ep;&ep;待他进了屋,俞岩嘱咐道:“杏花姑娘这几日便在偏房安顿吧,方便衙役保护。”

&ep;&ep;“杏花知道。”纪心言道。

&ep;&ep;她心知毕长林死不了,他甚至没见过江泯之,反倒是俞岩,在书里是真真被杀了的。

&ep;&ep;“俞大人,”她犹豫了下,道,“我之前在东阳县听韩大人说过,凶手武功高强,只这几个新派来的司使,还不够吧?”

&ep;&ep;俞岩以为她害怕,笑道:“姑娘放心,这事本官自然知晓。院内还有其它侍卫在。”

&ep;&ep;“我是担心大人您,可安排了人保护?”纪心言道,“您是临淮百姓的守护者,千万不能出事。”

&ep;&ep;俞岩扬眉,略觉惊讶,不由地细细看了她两遍,发现她的关心不似作伪。

&ep;&ep;“多谢姑娘关心。”他呵呵一笑,道,“姑娘聪慧,本官就放心了,这几日大家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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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接下来几天,纪心言安安分分尽好一个丫鬟的责任。

&ep;&ep;其实她这个丫鬟倒没太多工作,吃的喝的都有人定点送来,不合毕长林胃口也骂不到她,带着耳朵听着就好。

&ep;&ep;这场面她上辈子不知经历多少,那些刁钻古怪的甲方爸爸哪个都不好伺候。

&ep;&ep;甲方爸爸不满意单子就谈不下来,年终业绩上不去,分红就泡汤,还要被家中长辈批评。

&ep;&ep;相比之下,毕长林只是骂骂,根本不是事。

&ep;&ep;就是白日无聊了些,她不得不陪着毕长林下棋读书,却也间接地认了不少字。

&ep;&ep;毕长林像所有老人一样,少眠,夜间总要起个一两回。

&ep;&ep;每当这时,他就叫睡在隔间的纪心言给他温水倒茶,除此之外还算好伺候。

&ep;&ep;只不能提韩厉,一听到这个名字,毕长林就要大骂特骂,一副老子出去就活撕了他的样子。

&ep;&ep;纪心言虽不知韩厉到底怎么把人家老先生抓进府衙的,但想想那张经常阴阳怪气怼人的脸,确实挺招人恨。

&ep;&ep;一边恨着韩厉,一边她又日日期盼他能快点把剧情过完。

&ep;&ep;她现在不比刚穿来时,局外人看戏的感觉几乎没有了,只希望事情快快了结。

&ep;&ep;小说里,当江泯之得知自己真实身世后,他表现出的失去生活希望的绝望感,透过作者有力的文笔清晰传达到读者心中。

&ep;&ep;当时的纪心言狠狠地为男主难过了一把。

&ep;&ep;而现在,她只盼着韩厉尽快挑明江泯之的真实身世,让他赶紧灰心丧气放弃报仇。

&ep;&ep;这天夜里,她照旧穿着常服沉沉睡去。

&ep;&ep;睡了不知多久,她一头大汗地惊醒。

&ep;&ep;窗外一片漆黑,不时传来的虫鸣鸟叫声,她没敢乱动,右手握上枕边匕首。

&ep;&ep;打更人报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甚清晰。

&ep;&ep;纪心言缓缓吁了口气,擦擦额汗。

&ep;&ep;主屋里传来毕长林清嗓子的声音。

&ep;&ep;“丫头,温茶。”

&ep;&ep;纪心言起身,拿过早就备好的热水,摸着黑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这才往主屋去。

&ep;&ep;正要点蜡时,院中忽然响起兵器交接声。

&ep;&ep;纪心言握起匕首,一步蹿到门口,拉开一道缝往外看。

&ep;&ep;只见数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眼花缭乱地看不清楚。其中一个光亮亮的头反着月光,竟是原野。

&ep;&ep;所以韩厉除了自己去毕府伪装外,还暗中派人保护毕长林?

&ep;&ep;原书里有这段吗?太细了,纪心言不记得。

&ep;&ep;她第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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