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以韩厉的身份在京城生活多年,却从没踏入过这条街。

&ep;&ep;门上的封条经风吹日晒早已掉光。

&ep;&ep;厚重的木门缓缓推开,面前出现的景象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ep;&ep;公孙阶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整洁干净。

&ep;&ep;树冒出新芽,草地上一片浅浅的绿,石桌擦拭干净,井边有一只桶,桶是半湿的,显然有人拿它打过水。

&ep;&ep;园中一草一木皆未荒,桌椅盆井井然有序。

&ep;&ep;除了安静,一切都和印象中一样。

&ep;&ep;韩厉的脚不听使唤般擅自迈入院中。

&ep;&ep;“谁在这里?”他问。

&ep;&ep;几名侍卫听了,四下去找,不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脚步蹒跚地被带过来。

&ep;&ep;“禀皇上,这人藏在灶房。”

&ep;&ep;老人呃呃啊啊地指指耳朵又指指嗓子。

&ep;&ep;“好像又聋又哑。”公孙阶说。

&ep;&ep;韩厉缓缓走到老人面前,扶住他。

&ep;&ep;老人抬头,双眼浑浊呆滞。

&ep;&ep;他独自生活十八年,听不见说不出,早忘了如何与人相处,即便眼前的是皇上,他也只会用呆滞的目光瞅着。

&ep;&ep;“孙叔。”韩厉低声唤了一句。

&ep;&ep;老人仍然没什么反应。

&ep;&ep;韩厉让人将他扶到旁边坐下,独自往后院走。

&ep;&ep;公孙阶拦住其它人,不让人跟着。

&ep;&ep;韩厉沿着熟悉的小道经过一间间屋子,最后在大哥房前停住。

&ep;&ep;房门边,立着一根银|枪。

&ep;&ep;他上前,把枪拿在手里。枪|头下方,刻着一个小小的“渊”字。

&ep;&ep;院门处,公孙阶命人四处检查,看还有没有人藏着,并嘱咐他们千万不要碰坏了东西。

&ep;&ep;他边等皇上边暗喜。

&ep;&ep;晋王府大门一开,很多事就好办了,再加上大昭太后……他渐渐有了主意。

&ep;&ep;接下来,他得找各位老臣谈谈心了。

&ep;&ep;十八年前的旧事是一笔糊涂帐,先皇不愿处理,不清不白地放在那,今上懒得处理,不闻不问。

&ep;&ep;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了。

&ep;&ep;正想着先找谁,就见皇上拿着一根银|枪过来。

&ep;&ep;他忙迎上去,下意识看了一眼,愣住。

&ep;&ep;“这是……小晋王的虎胆明心枪!”公孙阶激动地高声道,“这枪是先皇送给小晋王的生辰礼,精工细作,舞起来虎虎生风。一定是先皇不舍收起来的。”

&ep;&ep;他的激动并非伪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推,让他不会为难的方向。

&ep;&ep;韩厉握着银|枪,冷笑一声。

&ep;&ep;“原来他也知道愧疚。”

&ep;&ep;**

&ep;&ep;韩厉去了晋王府,纪心言独自在养心殿。

&ep;&ep;她将一本甘州水患的折子单独放到一旁,下意识盘算起赈灾要多少银子。

&ep;&ep;折子看多了,对这些事多少有点数了。

&ep;&ep;皇上是个大家长,哪哪都要钱,挺不容易的。

&ep;&ep;一个国家想强大,必要先富裕,若仅仅是武力强,最多像西戎那样,打仗可以但永远别想有大起色。

&ep;&ep;提到赚钱的事,她便来了精神,心想不知林娇儿把酒坊经营的如何。

&ep;&ep;她看眼日头,问初夏:“什么时辰了。”

&ep;&ep;“申时了。”

&ep;&ep;“皇上怎么还不回来。”

&ep;&ep;“奴婢去打听打听。”

&ep;&ep;不一会儿,初夏就急急回来了。

&ep;&ep;“娘娘,您别着急,皇上没什么事。”她先稳住纪心言情绪,然后才说,“车驾在回宫途中遇刺了。”

&ep;&ep;纪心言吃惊:“遇刺?”

&ep;&ep;“是,但皇上没大碍,受了一点皮外伤。抓到二十来个人,有几个当场自尽,余下都押去天牢了。”

&ep;&ep;纪心言只是吃惊,倒没多担心,以韩厉的身手,能让他受皮外伤,对方已经是高人了。

&ep;&ep;想到这,她问:“什么人这么大胆?”

&ep;&ep;初夏道:“打听不出来,好像说是和孝宗有关的,一个姓夏的。”

&ep;&ep;夏君才!

&ep;&ep;纪心言神情恍惚,慢慢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