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笑了笑,泪珠滑落到唇边,“我在想,是不是上辈子我磕的不够,因为不够,所以我们的缘分才只到了这里。”

&ep;&ep;他还是没说话

&ep;&ep;她唇边的眼泪终于滴落,润湿了日记本上“愿君安”三个字。

&ep;&ep;“是我没磕够”

&ep;&ep;陡然间,他低沉的嗓音打破沉默。

&ep;&ep;“朝雨,胆小鬼是我。”

&ep;&ep;她顿住,目光里,他缓缓走近,最终停在了一步之外。

&ep;&ep;他笑的还是那样好看,又笑的那样无奈,“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是我。把这样痛苦局面留给你的,是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偏要你做到的人,还是我。但是怎么办”

&ep;&ep;他低头靠近,直视她的眼睛,“现在放不下你的,也是我。”

&ep;&ep;“我怕你哭,怕你疼,怕你没人可以说心里话,怕你热,怕你寒,担心的要死,却什么都做不到。死亡,我都不曾怕过,如今击败我的,却是挫败感。这种挫败感来源于,我只能看着你现在这么痛苦,痛苦到宁愿病下去,而我束手无策。”

&ep;&ep;“我在天上都没法安心”

&ep;&ep;宋朝雨呜咽着摇头,她哭得喘不过气,“你怎么可以这样?白居檀,你怎么能这样?”

&ep;&ep;这样来逼迫她,逼她放手,逼她释怀,逼她向前走。

&ep;&ep;他都说了,他在天上没办法安心了。

&ep;&ep;她还能怎么办?

&ep;&ep;那天,宋朝雨哭得像个孩子,宋尽欢惊讶,自从母亲醒来之后,母亲的情绪一直都表现的很平淡,偶尔会给她这样的错觉,母亲已经放下了。

&ep;&ep;直到今天,她哭的那么惨烈和撕心裂肺,宋尽欢才真正的明白,从来没有放下这回事。

&ep;&ep;哭过之后的宋朝雨,松了口,愿意配合医生吃药治疗,宋尽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宋尽欢看着越来越沉默的宋朝雨,第一次问自己,让母亲彻底治愈真的是对的吗?

&ep;&ep;没有人知道答案。

&ep;&ep;又是一日九月八,宋朝雨配合治疗后的一个月,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

&ep;&ep;宋朝雨眼前再也没出现过白居檀的身影。

&ep;&ep;直到现在,医生才允许别人来看望她,第一个来看望她的,就是简雨。

&ep;&ep;宋朝雨看着眼前的简雨,她怔怔的抬起手别过简雨的头发,“老了”

&ep;&ep;是真的老了,二十多岁的简雨明艳张扬,五十多岁的简雨满头白发。

&ep;&ep;简雨拉过她的手,眼眶通红,笑着道:“对啊,二十多年过去,我们都老了。”

&ep;&ep;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车祸后的朝雨,自从季怀走后她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等她缓过一口气来,想见见朝雨的时候,却听说朝雨不肯醒来。

&ep;&ep;朝雨沉浸在自己的那个梦里,以为回到了二十五岁,拼命想要阻止所有悲剧的发生。

&ep;&ep;后来朝雨醒了,也不愿吃药,直到现在,医生说朝雨好了。

&ep;&ep;但她又不觉得朝雨好了,她看着朝雨那双寂灭的眼睛,她想着,朝雨也许从来都没好过。

&ep;&ep;她只剩下了一具躯壳在这里,没人知道她的灵魂是不是还完整的,或许早就被撕碎了,还强装着无恙。

&ep;&ep;简雨鼻头一酸,她是失去了季怀,可她还有和季怀的孩子,所以她还有活下去的动力。但朝雨呢?晚意和居檀都走了,尽欢在跟前,但终究这个世界上和白居檀有着血缘关系的人都走了。

&ep;&ep;“我们去陵园,看看居檀和季怀好不好?”简雨握着她的手,微笑问道。

&ep;&ep;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朝雨好一点,但她想,或许朝雨会想去看看的,看看晚意,也看看白居檀。

&ep;&ep;宋朝雨的眼眸动了动,“可以吗?”

&ep;&ep;“当然可以,我去和医生说,我和你一起去。”简雨拉过她的手,像很多年前那样,替她选好看的衣服,化好看的妆,“去见居檀,我们的朝雨要漂亮得他说不出话。”

&ep;&ep;镜子里的宋朝雨已经有了皱纹,但简雨说的仿佛她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

&ep;&ep;简雨和医生说过,也征尽欢的同意,她们两个就去了陵园。

&ep;&ep;白居檀的墓碑也是白色的,是他自己说的,要和晚意一样。

&ep;&ep;宋朝雨看了看晚意的照片,又看了看白居檀,不是五十五岁的照片,而是三十七岁那年的照片,晚意走的那年,也是他日记本上要求的。

&ep;&ep;三十七岁的白居檀,比起二十七岁的白居檀更温柔,眉眼间有了岁月的沉淀,清俊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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