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想,阿时背后必定有人怂恿,从前几次留心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童恩。

&ep;&ep;这个童恩她只知道是宫里的老人儿,比阿时好像大十来岁,阿时做太子之前,从未与童恩接触过,好像是从阿时做了太子之后,童恩才开始出现在阿时身边。

&ep;&ep;起初只因为他年纪大,资历老,便在东宫里照应阿时的起居,那时的童恩其貌不扬,行事低调,是以,她从未将童恩放在眼里过。

&ep;&ep;不成想,才两年,他竟然成了阿时身边的心腹大患。

&ep;&ep;如今,她深居在公主府里,消息闭塞,也不知童恩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对付褚晏,难不成是童恩与褚家有仇?

&ep;&ep;看来只能找去音姑姑问问了。

&ep;&ep;蕙兰神色一肃,“奴婢这就去备车。”

&ep;&ep;关月楼,地处闹市繁华地。

&ep;&ep;是华京最近新开的酒楼,因店里的迎来送往的都是美貌的小娘子,瞬间在华京里声名鹊起。

&ep;&ep;贵宾间,音姑姑描金撒花广袖一合,屈膝跪在地上郑重叩拜:“奴婢拜见小公主。”

&ep;&ep;宋茹甄亲自扶起,“音姑姑快免礼。”

&ep;&ep;音姑姑缓缓起身,双手反握住宋茹甄的双臂,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道:“小公主,最近过得可好啊?”

&ep;&ep;“我很好,音姑姑不必担心。”

&ep;&ep;“两年不见,小公主长得越发美了,皇后娘娘若还在,见了小公主定然……”音姑姑说着,忽然凄凄然地抹起了泪儿。

&ep;&ep;宋茹甄沉默了,她已经许多年未曾听人提起母后了,此番说起,难免勾起伤心事,但这次她来却不是为了叙旧的。

&ep;&ep;见状,音姑姑忙擦了眼泪,正色道:“都是奴婢多嘴了,小公主今日亲自来见奴婢,可是有重要事情要打听?”

&ep;&ep;“正是,我找你打听一个人。”

&ep;&ep;“小公主要打听谁?”

&ep;&ep;“阿时身边的大太监,童恩。”

&ep;&ep;音姑姑笑了一下,立请宋茹甄上坐,然后拿上来一个朱漆雕花锦盒,递给宋茹甄。

&ep;&ep;“这是?”

&ep;&ep;音姑姑道:“这里面除了童恩的底细,还有朝中乃至华京内所有流内官的一应名单和底细。”

&ep;&ep;宋茹甄笑了,那种还在长春宫里的默契油然而生,她伸手握住音姑姑感谢道:“果然还是音姑姑最懂我。”

&ep;&ep;“自打你让蕙兰那丫头来找奴婢时,奴婢就知道小公主要行动了,所以早早地就替小公主打听好了一切,只是,小公主,”音姑姑反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你可想好了,朝廷这潭浑水,一旦踏进去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ep;&ep;宋茹甄似笑非笑了下:“身为皇室子女,本来就在朝廷的浑水中了。”

&ep;&ep;音姑姑得知宋茹甄心意已定,便不再劝,只和宋茹甄叙了一番契阔。

&ep;&ep;宋茹甄虽是乔装出府,但难免隔墙有耳,久了只怕会暴露这个据点,是以,宋茹甄在贵宾室里停留了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ep;&ep;蕙兰与宋茹甄戴着帷帽站在关月楼的门前,马夫刚从后面赶来了马车。

&ep;&ep;蕙兰问:“公主,接下来可是要回府?”

&ep;&ep;宋茹甄道:“不,我们去京兆府。”

&ep;&ep;这才是她今日出府的正经目的。

&ep;&ep;去京兆府的路上,宋茹甄闲来无事,便打开了音姑姑的给的锦盒,从中翻出记录童恩底细的折子看了起来。

&ep;&ep;原来童恩的父亲是个老秀才,因屡试不中便开了一家私塾教书,所以童恩幼时家境虽然清贫,倒也过得去。童恩父亲有一好友,生了一个女儿,年纪和童恩相仿,两家便定了娃娃亲。后来,童恩的父亲偶感恶疾,卧床一年后去世。

&ep;&ep;再后来,与童恩定亲的那名女子在及笄前,不知何故与童家退了婚约。童恩十七岁那年,寡母病逝,童恩便净身入了宫,在宫里尚舍局做一个负责扫洒的小太监。

&ep;&ep;入宫前,看起来倒是简简单单,清清白白的,也就是个命运多舛的秀才之子,与褚晏和褚家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才是。

&ep;&ep;看着看着,本来懒散地歪在凭几上的宋茹甄骤然坐正了身体,面色也越发暗沉了下来。

&ep;&ep;半晌过后,宋茹甄合上折子往角落里愤然掷去,气不打一处来。

&ep;&ep;她没想到,阿时竟然把绣衣司交到了童恩的手上,还允许童恩入鸾台听政之权。

&ep;&ep;先不说绣衣司如何的重要,就说允许童恩如鸾台听政之事,自后魏建立至今,恐怕还是唯一一个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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