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血肉模糊,整个手臂上全都是血,厚厚一层,伤口上还有一些黑色的杂质,好像是一部分凝固的淤血痂。

&ep;&ep;她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替人处理过伤口,自小到大也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一时不确定上药前是不是要清洗一下伤口。

&ep;&ep;但她四下一看,这昏暗的房间里连个炭盆火炉都没有,一看这里就知道褚晏身边,根本没个下人伺候,估计也没什么热水。

&ep;&ep;再想着褚晏一会儿该不耐烦了,便也不计较这些了,直接将满瓶子珍贵的金疮药全部洒在褚晏的伤口上。

&ep;&ep;只是这样深可见骨的伤口,她看着都觉得疼,上药时,褚晏竟然没有半丝异样,她心里一时对褚晏佩服至极。

&ep;&ep;上完了药,宋茹甄用绷带在褚晏的小臂上来回缠了厚厚三层,终于没再见血洇出来,这才满意地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ep;&ep;做完这一切后,宋茹甄的额头上已经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抬头却见褚晏的头还偏向里侧,跟个木头人似的完全无动于衷。

&ep;&ep;好歹她替他包扎了伤口,多少得看一眼吧,宋茹甄最是受不得被人忽视,她知道褚晏最不喜她碰他,便故意捏了捏褚晏的手心,道:“包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ep;&ep;她这一捏,才发现褚晏手心不仅烫,还都是汗,看来他烧的不轻。

&ep;&ep;褚晏手背筋脉骤然绷紧,皱眉扭过头来,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ep;&ep;宋茹甄却冲褚晏弯眼一笑,然后才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

&ep;&ep;褚晏愣了下,目光仓促下移,落在了包扎好的手臂上。

&ep;&ep;片刻后,他的脸色遽然一变。

&ep;&ep;见状,宋茹甄还以为自己上的不是金疮药,而是毒药,急忙捞过他的手臂待要查看,就在这时,宋茹甄背脊寒毛一竖,不知从哪里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ep;&ep;褚晏顺势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抱住,翻身就是一滚,直接从床上咕噜两下滚到了地上。

&ep;&ep;落地止住后,她的背已经贴在了地上,而褚晏在她的上方,但她没有感觉到疼,好像褚晏的手臂一直护在她身后,并没有摔痛她。

&ep;&ep;她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褚晏。

&ep;&ep;褚晏急急推开她,微微喘息着撑起身子,坐在地上瞪着她恶狠狠地道:“既然包扎完了,还不快滚!”

&ep;&ep;“……”

&ep;&ep;又滚?!

&ep;&ep;他到底在发什么疯,一会儿失了魂似的,一会儿莫名其妙地抱着她摔了一交,现在起身又让她滚。

&ep;&ep;别以为她纡尊降贵地来给他送关心,他就可以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

&ep;&ep;她怒容满面地坐了起来,指着褚晏的鼻子:“褚晏,你……”

&ep;&ep;“我叫你滚!你聋了吗?!”

&ep;&ep;宋茹甄被褚晏吼愣住了。

&ep;&ep;褚晏很少在她面前有如此失态的急促,哪怕昨日她那样对他,也没有这般恶声恶气,可见他真的是又气又急。

&ep;&ep;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褚晏面前任性,因为褚晏似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忍气吞声。

&ep;&ep;哼!这个破地方她还不想呆呢!

&ep;&ep;吐了一口浊气后,宋茹甄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ep;&ep;这屋里的地面全是土质压实,起身后,宋茹甄撒气似的拍了拍裙裾上的尘土,昂首挺胸地冲褚晏啐了一声“疯子”,扭头就走。

&ep;&ep;临到门前,屋外的曦光射进屋内,昏暗的光线微微亮了些,宋茹甄趁隙扫了一眼屋内简单的陈设,蹙了蹙眉。

&ep;&ep;银翘急忙迎了上来,宋茹甄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p;&ep;褚晏缓缓起身,刚站定,一道黑影从房梁上悄无声息地落在他面前。

&ep;&ep;“师父。”褚晏恭敬施礼,似乎丝毫不意外此人的出现。

&ep;&ep;“为什么要救她?”说话之人身穿青衣,银发白髯,一副江湖中人打扮,年纪约莫五十上下,自有一股不怒而威,铁骨铮铮之气。

&ep;&ep;褚晏垂下眼帘,低低地说:“她还不能死,徒儿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

&ep;&ep;“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甘愿留在这里?”

&ep;&ep;褚晏抿唇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师父的话。

&ep;&ep;“你是我风疾刚的徒儿,莫说区区一个公主府,就是整个华京也未必困得住你,这一年来你画地为牢果然是另有隐情。”

&ep;&ep;“还请师父恕罪。”

&ep;&ep;风疾刚冷哼:“你何罪之有,命是你自己的,名也是你的,与我何干,如今十年之约已到,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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