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足足行了三天军,距那军营还有数十里的路程,众人翻过一座青山,小云舒兴奋的叫道:“宁哥,你快看,好大一头牛哇!”

&ep;&ep;宁远顺着云舒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扛天踏地的巨牛就这么突兀的出在了眼前。

&ep;&ep;这头牛实在是太大了,形如水牛,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牛身周遭甚至已有道道流云,硕大的牛头若是昂首,尖锐的牛犄角怕是能顶到九天罡风中去。

&ep;&ep;巨大的地牛皮肤呈现青灰色,远远望去,皮肤之上有不少刀刻斧凿的痕迹,硕大的牛眼如一座大湖,每一次呼吸都能掀起无边大风,将大片地皮古林掀飞。

&ep;&ep;黑色的牛蹄如城池般巨大,一步踏下,便崩百里山河,其身大小便接近百里,也只能用里来计算,因为实在是吓人了!

&ep;&ep;“这……这就是地牛?这么大,我滴个天老爷!”即便宁远见过大世面,此刻也是吓到了,与之相比庞大的小酆都都只能算得上是袖珍了!

&ep;&ep;蒙飞羽苦道:“愁死个人,这次是接了相国的死命令,就算是扛也要给扛回去,我老子还下了军令状,一来傻眼了。这他娘的谁能扛的动这头牛,我把牛吃了!只能往回拉,这都拉了三年了,屁用没有啊,不信你看!”

&ep;&ep;只见牛身上挂着数之不清的“细如发丝”的玄铁锁链,地牛身后十万虎贲军一人拉着一根如腰粗的铁锁,整齐队列,身子后仰,面色憋的涨红,使劲儿拉!

&ep;&ep;“嘿咻,嘿咻,一、二、拉!”

&ep;&ep;“嘿咻,嘿咻,一、二、拉!”

&ep;&ep;口中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震碎九天流云,可仍旧是卵用没有,地牛仍旧是走它自己的,拉着十万虎贲军直打滑出溜,将身后的崇山峻岭一一踏碎。

&ep;&ep;也只能微微减缓地牛的速度,苏叶美目望着眼前这别开生面的一幕,怕是这辈子望不了,捂嘴偷笑。

&ep;&ep;“不是,我说你们真打算将这头地牛拉回南武嬴洲不成?这不是白日做梦么……”宁远愕然道。

&ep;&ep;蒙飞羽黑着一张脸道:“知道啥叫军令状不?做不成这事儿,回去是要杀头的……”

&ep;&ep;周遭的虎贲军也是一脸的无奈,老将军事先咋就不打听打听,闷头就干过来了,这回好,拉不回去就得把脑袋带回去。

&ep;&ep;“唉,你说愁人不?听我爹说,这地牛的实力已经无法用境界来衡量了,乃是一头于万古前陨落的神祗!”蒙飞羽垂头丧气道。

&ep;&ep;宁远疑惑道:“陨落的神祗?神祗不是万古长存么?”

&ep;&ep;“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真正的万古长存,便是神也有陨落的一天,你可知神祗都会拥有自己的神域?一旦神域破灭,神祗便会随之陨落,只剩神躯以及残存的意志,永久沉眠。”

&ep;&ep;“这头地牛便是沉眠万古,沉于沧江之底,不知为何醒来,外界怕是早已沧海桑田了,你应该清楚才是,此刻临渊中的擎苍古松不就是在化神?”

&ep;&ep;宁远微微一笑,没在这件事情上多提,就在这时,挂在宁远脖颈上的铜铃轻响,铃音清脆,并不引人注意,却随风飘散。

&ep;&ep;只见那低头行于大地之上的地牛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牛耳微甩,引发无边烈风,一双如天湖一般的眼珠微动,有了焦虑,其中映衬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ep;&ep;随后竟缓慢的扭转了走向,抬起硕大的牛蹄,朝着宁远这个方向行来。

&ep;&ep;望着那宛若一座古城一般的硕大牛蹄遮天蔽日的踏下,蒙飞羽面色煞白,骇然道:“哎呦我去,这祖宗咋又变向了?弟兄们快撤!”

&ep;&ep;喊了一嗓子的蒙飞羽勒着黑虎领着一众虎贲军撒丫子就跑,这要是被一脚踩实了,怕是要镶在土里,拔都拔不出来!

&ep;&ep;地牛这一动,身上无数玄铁锁链崩碎,不少虎贲军反应不急,一摔一大片,还有没来得及松手的,摔了个前趴子,被甩飞的也不在少数,激起一片烟尘。

&ep;&ep;唯有宁远面色古怪,望着挂在脖颈上散发着微光的小铜铃怔怔出神。这铜铃是临行前柳梦清送给自己的饯别礼,宁远一直戴着……

&ep;&ep;不会这么巧吧?

&ep;&ep;此时此刻蒙飞羽骑着黑虎带人朝着十万虎贲军汇合而去,本以为与大部队汇合便安全了。

&ep;&ep;可谁成想两方刚刚汇合,那刚迈出一步的地牛竟又转向,朝着十万虎贲军踏来。

&ep;&ep;“我滴个乖乖,这是干啥哇?没完了不成?弟兄们保命要紧,随我跑,绕圈跑!万万别让这祖宗给踩了!”蒙飞羽哭嚎着狂吼!

&ep;&ep;于是就见场中十万虎贲军玩儿了命的跑,破口大骂之声不绝于耳,场中烟尘四起,然而刚躲过一劫,那地牛又转向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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