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远山此刻也遭遇了惨无人道的围攻,十几个正经的杀手将他包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球,却仍游刃有余,还能抽出手来发几枚飞镖数一数平时宠着的义女,燕淮安皮鞭一甩,冲蒋远山那面冲了过去。

&ep;&ep;“杀人啦!杀人啦!”

&ep;&ep;“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ep;&ep;“啊!”

&ep;&ep;崩溃嚎啕咽呜,铁兵利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忽然又从天而降二十几个黑衣人!

&ep;&ep;这一群人没有蒙面,手里还各自提搂着两三个被绑成粽子的黑衣人,燕淮安一瞥,一半儿都是她的人!她叫着乔装打扮混入敌人内部的人!难怪销声匿迹,合着全折了!

&ep;&ep;这群人一下来局势更加迅速地一边倒,还在场上垂死挣扎的杀手们三下两下被制服了绑成粽子,丢在一处,他们站得笔直恭敬,冲蒋远山拱手道:“王爷!”

&ep;&ep;蒋远山点了点头,鹰眸扫视全场,燕淮安跟着他的目光晃了一周,精心布置的喜堂破破烂烂,各式物事儿七零八落,甭管害没害怕,女眷们都是默默咽呜娇花儿般瑟瑟发抖,其他人也是一脸心有余悸惊慌未定,吴铭蜡黄的脸上满是惊恐地望向身后的那方天空,那里白的杳无人烟,浑浊的眼珠大睁着不再动作,目光停在那些粽子上。

&ep;&ep;燕淮安心一紧。

&ep;&ep;这里边儿还有她的人。

&ep;&ep;蒋远山迈了两步,“本王不管事儿,已经有许多年啦。”

&ep;&ep;场上一片寂静,连风打过堂前大梁上横拉着的红布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ep;&ep;蒋远山一笑,“都说些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怎么,就因为本王这些年不大爱管事儿了,你们的心思就都活跃起来了,连本王的义女的大婚也敢来胡闹?”

&ep;&ep;他的尾声猛然上挑,场上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ep;&ep;燕淮安的心更紧了。

&ep;&ep;“淮安”

&ep;&ep;“哎”

&ep;&ep;蒋远山伸手指了指粽子们,又晃了圈擒住粽子们的那群黑衣人,“这些人,本王现在都交给你了,你愿意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愿意怎么用怎么用,本王老了,管不了其他人,剩这些家底儿,怎么也不能再让他们沉在角落里生灰!”

&ep;&ep;燕淮安弯着眸子,露出一个欣喜单纯的笑,语气里满满的骄傲“多谢义父!”

&ep;&ep;费心巴力送走了蒋远山和燕淮黎两尊大佛和一众小神仙们,公主府的独间儿地牢里,燕淮安一脚踹在东青的屁股上,“你说!怎么带的队!让你趁他们不备带人制住他们,怎么反而被别人制住了!还有!让你放冷箭放在空地,怎么射到吴铭身上了!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无能!鲁莽!”

&ep;&ep;东青顶着李昶那张满脸皱纹黢黑的脸扑搂扑搂屁股上的灰,咧着牙一乐,“主子,这也不能怪东青啊,那伙人太厉害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挣扎几下就被绑住了啊!”

&ep;&ep;燕淮安心思一沉,又要踢过去,东青“哎呦哎呦”窜了老远,到了一个角落里嚷嚷着,“都怪西津,要不是她临时身子不好,我能毛遂自荐自己请命替她去嘛!”

&ep;&ep;燕淮安恨他恨得牙痒痒,但他确实技不如人也不好多怪罪什么,那群黑衣人的身手她见识了,就算是她露出全部实力也难以招架的住,遂磨牙道:“那吴大人是什么回事儿!”

&ep;&ep;东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主子,西津的身世您还不知道么!她的姐姐就是被吴铭那个不要脸的给祸害的,要不也不能就被逼着走投无路进了咱们楼啊!正好今儿有机会,要不我这几年也琢磨这件事儿来的,不是怕给您惹麻烦一直没动手嘛!”

&ep;&ep;怕惹的麻烦不够大罢!

&ep;&ep;燕淮安定定地望着东青,望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在这儿禁闭一个月,好好练一练你那不中用的功夫!给你那脸上的东西也抹了去,望着糟心。”

&ep;&ep;东青缩在角落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又在反着什么,燕淮安气不打一处来,开了门,刚要迈出去突然想起来,“还有,今后半年不准再去打扰西津!见你一次关你半年的禁闭!”

&ep;&ep;身后传来一声哀嚎,燕淮安气顺了,满意地关上厚重的门。

&ep;&ep;外边儿还有一烂摊子的事儿。她的粽子们被一个个提出来“处理”了,燕淮黎的粽子们还在那儿给蒋远山派来的人看着呢,燕淮安揉了揉额角,走一步算一步罢,这些还不是最着急的。

&ep;&ep;当务之急在她的屋子里等着她喝交杯酒呢。

&ep;&ep;温府被砸了,大婚却没有戛然而止,燕淮安也懒得重办一次,索性把其他人送走,带着温玥一行人回了公主府。洞房花烛夜,燕淮安迈出地牢的土道,摇摇欲坠的夕阳昏黄不明,如同她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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