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无碍。”她稳住声音,低声道。她不在乎这些仪式,也不在乎众人是否真心祝福她,她要那人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

&ep;&ep;等玶逸郡主磕磕绊绊步入喜堂,林韫之早已等在那里。

&ep;&ep;喜堂之上,梁靖生与魏娴清端居左位,林霄泉和国公府二夫人肖氏居右。

&ep;&ep;等二人定定站好,傧相将绸花递了过去。玶逸郡主接过一边,林韫之却纹丝不动。

&ep;&ep;“世子爷,这……”傧相面露为难,偷偷瞧了眼梁靖生,见他定睛直视却并不打算开口,便暗叹口气,收回绸花,高声唱道:

&ep;&ep;“一拜天地——”

&ep;&ep;两人转身面向厅外,恭敬一拜。

&ep;&ep;“二拜高堂——”

&ep;&ep;再次转身,林韫之依旧面无表情,与玶逸郡主朝主位一拜。

&ep;&ep;梁靖生看向林韫之,眼底流露出歉意之色。一旁的魏娴清神色淡淡,垂着眼帘,看不出情绪。倒是林霄泉,尴尬地轻咳一声,好像让众人都回过神来。

&ep;&ep;“夫妻对拜——”

&ep;&ep;终于……终于……玶逸郡主拜了下去,双手不住颤抖,她甚至连林韫之不合规矩的冷漠都不在乎,只要这最后一拜完成,他就是自己的了!

&ep;&ep;然而不知为何,迟迟等不到傧相唱下一句。

&ep;&ep;玶逸郡主蒙着喜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长久的静默让她突然害怕起来。

&ep;&ep;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快步跑进堂内,不一会儿又匆匆跑出。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却不止一人。

&ep;&ep;“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ep;&ep;玶逸郡主浑身战栗起来。这个声音,她简直再熟悉不过!可是怎么会,他不是已经被……!?

&ep;&ep;情急之下撩开喜盖,自己与林韫之中间站着的,正是方昊。

&ep;&ep;“你……你……”玶逸郡主颤抖双唇,说不出话来。

&ep;&ep;方昊只睨了眼,便收回目光。可就是这一眼,仇恨仿佛就要喷出一般,让玶逸郡主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地抖。

&ep;&ep;梁靖生皱着眉,道:“方昊,你此番入堂本不合时宜,可既然皇后替你说情,朕也不好驳了皇后面子,有何事,速速说来。”

&ep;&ep;“谢陛下开明。既然如此,臣也就直说了。臣,反对这门亲事。”

&ep;&ep;方昊话一出口,厅堂之内私语声阵阵,梁靖生的眉蹙得又深了几分。

&ep;&ep;方昊道:“微臣本与郡主两情相悦,已有肌肤之亲。若非她突然心悦林世子,弃臣不顾,我二人怕是早就私定终身。”

&ep;&ep;“你胡说八道!”玶逸郡主不顾形象,连声尖叫起来。

&ep;&ep;方昊不予理会,继续道:“微臣区区六品官,郡主尊贵之躯,自当与林世子更为相配。然臣之感情被当作儿戏,实在不甘。”

&ep;&ep;“方昊,你休要污蔑我!”玶逸郡主指着方昊怒吼,又看向梁靖生,“皇兄,莫要听这疯人胡言乱语!”

&ep;&ep;“郡主可还记得此物?”

&ep;&ep;方昊摊开手,掌中放着一条银饰链。

&ep;&ep;玶逸郡主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这银链自小就挂在她的右脚踝处,一刻不曾解下。直到半年多前,突然发现不见踪影,以为是掉在了什么地方,派宫人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竟是被方昊拿了去!

&ep;&ep;“若非与你亲近,我又怎会拿得到手?”方昊嘴角慢慢凝起一抹渗人笑意。

&ep;&ep;玶逸郡主嘴唇一抖,随即转向林韫之,表情似哭还笑:“夫君,你别听他的,我的心意你是懂的,我真的没有——”

&ep;&ep;瞳孔中倒映出的人依旧负手而立,神色淡然,好像此事与自己根本无关。

&ep;&ep;林韫之不加掩饰的冷漠让玶逸郡主失了方寸,突然疯了一般大喊道:“方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也只是在利用我!对我而言,你也只是替代品,什么两情相悦,你有什么资格!?”说罢,才发现自己中了激将法,竟将一切全盘托出。

&ep;&ep;“够了!”

&ep;&ep;梁靖生低声吼道,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ep;&ep;“皇上,郡主虽年纪尚小不懂事,可毕竟身为皇室,今后若是走漏风声,遭外人得知,岂非有损皇室颜面。”魏娴清在一旁轻声道。

&ep;&ep;“皇后放心,朕自有分寸。”

&ep;&ep;梁靖生压下内心几分怒气,开口道:“即日起,不经朕的准许,玶逸郡主不得踏出寝宫半步。至于方昊,关入大牢,听错发落。”

&ep;&ep;“也好,也好,至少,你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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