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说倒是听说过,可我不信。”应小檀身子一扭,“成天见您忙着,何曾闲散过了?”

&ep;&ep;她住在多宝阁,离前院近,赫连恪有点风吹草动,她这里总是能接到风声的。赫连恪没想到她人虽然小,心思却是敏锐剔透,当即一笑,却不肯解释,“你心里知道本王忙就够了。”

&ep;&ep;·

&ep;&ep;说赫连恪忙,并非虚言。

&ep;&ep;两人前脚下了马车,后脚就有内宦来禀事,应小檀含了几分打趣的眼神斜睨赫连恪,赫连恪无奈地摊摊手,轻轻推她,“回去好好歇着,本王明晚过去陪你。”

&ep;&ep;“王爷时间金贵,我可不敢耽搁。”带着笑容与赫连恪玩笑一句,应小檀端庄福身,从侧廊往月亮门去走。

&ep;&ep;夜色里的多宝阁是一团黑暗,唯有门廊底下挂了一盏孤灯,秋风一吹,四角灯笼便在风里轻飘地晃一晃。

&ep;&ep;应小檀适才那阵心慌又泛了上来,她几步踏上石阶,隔着门板喊道:“花末儿,在哪儿呢,怎么不点灯呢?”

&ep;&ep;伸手一推,房间里空无一人。

&ep;&ep;西间照旧挂着铜锁,东间却是大敞着窗牗,呼呼的风灌进房中,拂动垂着的床帷,矮瓶里的秋菊瓣儿,再到应小檀额间的发丝。

&ep;&ep;“花末儿?奇怪……人去哪儿了?”

&ep;&ep;借着月色找到了火折子,应小檀自己点上了蜡灯。空荡荡的房间透出一股子诡异来,四下环视,却无任何蹊跷之处。

&ep;&ep;走到了门边上,应小檀朝一东一西两个月亮门张望了一阵,还是没有花末儿的身影。

&ep;&ep;这与花末儿一贯的作态不像呀!应小檀托着下巴琢磨,她一向畏怯萨奚人,等闲不敢在院子里乱走的,便是自己不在,也决不会撂下这多宝阁不管,自己寻乐。

&ep;&ep;踮着脚等了一阵,秋风入骨寒,应小檀想转身回屋披件衣裳,谁知,正是低头的工夫,应小檀发觉门槛儿上搭着一条绣帕。

&ep;&ep;拾起来借着烛灯端看,帕子上有几点血迹,绣花的一角,红线勾出了一个“幺”字。

&ep;&ep;应小檀蓦地起身,将帕子团了一下塞到袖筒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花末儿?!”

&ep;&ep;像是沉入大海的石子,应小檀的呼唤自然并无回音。

&ep;&ep;她心下大急,左右徘徊几步,率先朝着侧妃院子闯去。

&ep;&ep;还不到亥时,宜心院竟然都落了锁,应小檀不甘心地敲了几下门,拽着值守的丫鬟问道:“看见花末儿没有?伺候我的丫鬟,原本是浣衣的幺儿!”

&ep;&ep;那人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有……没看见。”

&ep;&ep;怎么会呢?

&ep;&ep;这么晚,还能去哪?

&ep;&ep;应小檀踟躇地往后退了两步,心里的恐惧愈发盛了。想起先前花末儿说起良娣故意刁难于她的事情,应小檀不敢耽搁,又一气儿往裕湘院跑去。

&ep;&ep;再谨慎规矩的少女,也顾不上慢步缓行,跌跌撞撞冲到裕湘院门口的时候,她又是吃了个闭门羹。

&ep;&ep;太反常了……怎么侧妃良娣都睡得这么早?

&ep;&ep;哐哐好一通擂门,总算把院子里的人惊动起来,“看见花末儿没有?良娣有没有带走我的丫鬟?”

&ep;&ep;里头的人嗤然一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ep;&ep;紧接着就要关门。

&ep;&ep;应小檀听出她话里的夷然,为个丫鬟东跑西颠,莫说在王府,就是以前闺阁时光,这都是要为母亲责罚的事情。可她不能听天由命……那是甘愿替她去死的花末儿,因为她忍辱负重的花末儿,她在这王府,唯一贴心可靠的陪伴。

&ep;&ep;“不许关!我要见良娣,良娣呢!”

&ep;&ep;“早睡了。”对方不以为然,一个劲儿地伸手推门,都是女孩子家,谁的力气又能更大些呢?应小檀伸手强撑着,索性不管不顾地喊出声来,“娜里依!我要见你!”

&ep;&ep;丫鬟被吓得一愣,挥出手就要捂应小檀的嘴,“你算什么人,胆敢在良娣这里撒野!”

&ep;&ep;应小檀一歪脑袋避开,“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皇上今天下旨,也要晋我做良娣了,怎么?你要对我不敬吗?”

&ep;&ep;趁那丫鬟犹豫的工夫,应小檀腰一弯,横冲直撞地跑进了裕湘院里。她蛮劲儿上来,再没人拦得住,正房中灯火通明,应小檀用力一推,门便开了。

&ep;&ep;娜里依不知在和体己的婢子说什么,正是欢声畅笑,猛地里一声响,娜里依抬起头来,恰见到气势汹汹地应小檀,娜里依霎时便僵住了。

&ep;&ep;“你来做什么?”

&ep;&ep;应小檀两手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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