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开什么玩笑,除了我爸,天下能有几个靠谱的男人,何况还是个当兵的。”

&ep;&ep;不好久待,收完东西去收应处付账,又有女子的哭声传出。

&ep;&ep;她俩打眼望去,那哭的人背影侧脸皆有点儿眼熟。同桌对面的青年男子给帕子拭泪,女孩子不情愿,扭开脸朝俩人这边来。

&ep;&ep;这下,三人打了个照面。

&ep;&ep;那女孩瞧见二人,也愣住了。

&ep;&ep;渡边雅美还以为自己眼花,声线带着惊讶:&ep;“千代子?”&ep;这人不是最爱去高级场所的,又怎么会来这种市井无名的小店?

&ep;&ep;鹤目千代子羞愤难当,从椅子上抹泪仓皇而逃,随后男子也尴尬地匆匆而去。老板收完了账,便去收拾他们用过的凌乱桌椅。

&ep;&ep;剩下她们两个,面面相觑出了门。

&ep;&ep;夏至后天气渐热,夜间有蝉鸣此起彼伏。皇城后公园不远处的两个街道尽头后聚拢着都城勋贵。走过一小路石坡,一栋独立的日式府邸渐渐显露,大门口的姓氏表札浸满正午的阳光。

&ep;&ep;今早女佣撕了纸历,七月七日已逢小暑,又是竹之节。

&ep;&ep;听见喇叭声,管家来开门,园丁顶着太阳还在修建草坪上的绿植,瞧见来人擦了擦汗:“大少爷。”

&ep;&ep;府邸西边的厅门两边敞开着,女孩子们俏丽的娇笑声若隐若现传来。

&ep;&ep;管家给他把军靴脱了,换了软鞋,他进入室内含笑走到对面开着的门外的后院。

&ep;&ep;藤原信岩的长姐朝户今日回娘家,带着她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来探望,除了藤原夫人,还有她的小姑子和丈夫的奶娘。

&ep;&ep;后院里种着半圈细竹,此时那刚过百日的小婴儿被侍女抱着,她们几个在这里热热闹闹地挂短札。

&ep;&ep;“太郎来啦。”

&ep;&ep;“阿姐。”他笑笑。

&ep;&ep;他们姐弟几个半年不见,日子难得,藤原夫人就把儿子都喊回家来聚在一起吃饭,藤原信岩是好不容易才从军营赶回来了。

&ep;&ep;她把手里的短札一齐递给他,“还有空页,你也来写写。”又抱过小外孙对侍女道,“打电话给次郎公司问问,怎么还没回来?让他快些,要开饭了。”

&ep;&ep;小孩子早起一通闹,这时已陷入黑甜的梦乡酣睡。

&ep;&ep;姐弟两个边挂彩纸,边叙话。

&ep;&ep;这本是女孩子们的小巧玩意儿。

&ep;&ep;五颜六色的巾着香包、纸衣羽鹤,被这么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挑来挂去,把那些祝福的装饰小马、帆船、鸟鹤,按着朝户的意思,绑在朝户够不到的枝叶之中。

&ep;&ep;因着老少宜家的团圆气氛,他清朗的面目柔和温润,场面看上去倒也还协调美丽。

&ep;&ep;说到小孩子,朝户拍了拍他肩膀让他看,小外甥睡梦里还吐着口水泡泡。

&ep;&ep;他去襁褓里捏了捏婴儿软嫩的脸蛋,提笔,在那空白诗伐上写了几句,大意便是“春来四季皆绿,小儿顺遂平安”之类的祈愿。亲自穿好白线,轻松将它挂在高处的枝丫,让它随风摆动。

&ep;&ep;吃过饭照样不可多呆,还要回去做事。

&ep;&ep;藤原信岩刚复职,一切有那么点百废待兴的意味。因此,军中事务虽然琐碎劳苦,称不上忙碌。

&ep;&ep;只不过德国旁听两年,再回来已像镀了一层金子。

&ep;&ep;除了自己的队长职位,还被人邀请到陆军士官学校担任特别教官。每周两节课,每节课四个钟头,占一整个下午,对象是那些陆士的一年级生。

&ep;&ep;田中顷英跑去教学楼时,他正在给人上课。

&ep;&ep;玻璃上都贴了白胶带,从窗外也寻不真切,他就跑到教室后门,看见台阶的讲席后面站着藤原信岩。

&ep;&ep;背后的写字板上,贴着两米长的满洲国地图。

&ep;&ep;“满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生命线,广阔的地下油田、矿物资源,并且有高于我们两倍的名胜古迹……”

&ep;&ep;学生都坐着,他脱了帽拿着演示杆,声音非常洪亮。

&ep;&ep;满蒙根据日清《二十一条》被取得了不少开采权,政府支持投入大量的农作物生产和工业的驻扎,鼓舞国民移民东北,可以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ep;&ep;看来,给这些步兵上的是满洲战线的理论啊。

&ep;&ep;办公室内,一年级预科的助教泡好一壶茶端过来。藤原信岩道了句多谢,仔细端量手中纸票的正反面,“毕业演奏还有预演?”

&ep;&ep;“主要邀请一些军校学生,算是一种慰问演出。”

&ep;&ep;他把票放下,推给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