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童年期洛斯 (1/2)

&ep;&ep;原来真的是他，阿莱松了口气，冲小洛斯露出一个微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认识你。”

&ep;&ep;她以为洛斯会睁大眼睛反问她是怎么认识的，可她只听见他小声地“嗯”了一声，然后说：“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我。”

&ep;&ep;“……”

&ep;&ep;阿莱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还未开口便被洛斯打断问：“你从很远的地方来吗?”

&ep;&ep;“算是吧，”阿莱往前凑了凑，仔细地看着他，“你去过大陆的西南方吗？那里有个小城，我就住在那里。”

&ep;&ep;“那里……有些什么？”洛斯眼底流露出些许好奇。

&ep;&ep;面对洛斯的问题，阿莱难得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ep;&ep;“那里嘛，比大陆东岸要潮湿很多，夏热冬温，地形多山……”

&ep;&ep;她费尽脑汁想说些更像“地理老师”的话，好让自己在这个童年期洛斯面前显示出点学问。

&ep;&ep;“这些我都知道。”洛斯声音平静，“我想知道一些更具体的东西。”

&ep;&ep;具体？怎么个具体法？

&ep;&ep;洛斯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阿莱问：“那里有什么柏都没有的东西吗？”

&ep;&ep;“这里是柏都？”阿莱反问。

&ep;&ep;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想向外看。

&ep;&ep;房间内阳光正盛，她自然以为窗外会是一片大好的风光，刚走到窗边，她嘴角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ep;&ep;——视线里什么都没有，窗户外面是一片灰暗的深处，像是仍在幽暗的室内。

&ep;&ep;她怀疑自己眼花了，亦或者这就是梦境的不合逻辑之处。

&ep;&ep;看见她僵住的背影，小洛斯走到她身边，同样看着窗外解释说：“你别害怕，阳光是假的，所以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ep;&ep;“假的？”她猛地转过身，肩膀不小心撞到书架，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滚金封面的古老书籍，每一本的书脊都烙上了奥斯韦德的家徽。

&ep;&ep;没等她细看，洛斯将手放在书架的里侧轻轻一按，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ep;&ep;“你看，”洛斯的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情绪，“它是假的。”

&ep;&ep;“……为什么阳光会是假的？”她不可置信道。

&ep;&ep;“因为这里是地宫。”洛斯顿了顿，像是为了安抚阿莱般又多解释了一句，“地宫是没有阳光的。”

&ep;&ep;【地宫是没有阳光的】

&ep;&ep;这句话如同细针一样刺痛了阿莱的耳膜，她回过身正想去碰洛斯的肩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ep;&ep;“小少爷，我能进来吗？”

&ep;&ep;“稍等。”

&ep;&ep;洛斯反应很快，重新打开“光”，拉着阿莱手腕让她藏在了书架背后，并对阿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ep;&ep;短短几秒，他做完一切后清了清嗓子说：“进来吧。”

&ep;&ep;透过书架之间的缝隙，阿莱能看到房间的大部分，门打开后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小女仆，手里端了一个小小的托盘。

&ep;&ep;女仆小心地绕过床尾，走到洛斯面前。

&ep;&ep;“小少爷，”她微微屈膝，半低着头神色恭敬道：“喝药时间到了。”

&ep;&ep;洛斯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今天又要喝药？”

&ep;&ep;听见洛斯的话，女仆只是将膝盖弯的更深，用更加恭敬的语气再次说道：“请小少爷按时喝药。”

&ep;&ep;“哥哥说我可以偶尔不喝的。”

&ep;&ep;洛斯像是极度讨厌那碗褐色的药汁，脸上露出了与他年龄相符的委屈。

&ep;&ep;“请小少爷喝药。”

&ep;&ep;一成不变的话。

&ep;&ep;女仆仿佛一个只有单一语言系统的机器人，任由洛斯说些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变化的只有一次比一次恭敬的态度。

&ep;&ep;“哥哥说我可以不喝的。”洛斯隐隐有些生气，鼓着脸加重了语气回答。

&ep;&ep;阿莱看着女仆的侧脸，眉眼俊秀小巧，可眼神却死气一片，看不到任何鲜活的情绪。

&ep;&ep;她的嘴一张一合，反反复复重复着。

&ep;&ep;“——请小少爷喝药。”

&ep;&ep;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ep;&ep;终于，洛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跟往常一样败下阵，不情不愿地接过那碗药汁，仰头一口喝下。

&ep;&ep;见洛斯把药喝完，女仆直起身，将空了的药碗放回托盘，还是那副颔首低眉的模样，语气生硬道：“晚餐会在两小时后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