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一刻钟,皇帝寝宫的门依旧未开,半点声息也无。

&ep;&ep;有人沉不住,开始焦躁,频频朝外望。

&ep;&ep;“孟河不见了。”怡郡王坐在肃亲王旁边,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ep;&ep;肃亲王一直想着心事,倒没留心,听了这话,忙朝外看。其他人也听见了,甚至有人更早就发现,但都没多想。这会儿走到门口张望,守卫的禁军还在,但是统领孟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名副统领。

&ep;&ep;按理,孟河不该擅离。

&ep;&ep;肃亲王想到今夜齐齐而来的三个神捕司少主,那会儿跟着辅政大臣一起进了寝宫。当时不觉得,可细想来,完全没必要全都进去。甚至,他在猜测,那三人究竟是否还在寝宫,会不会和孟河一样离开了?

&ep;&ep;今晚的事情太不对劲了,肃亲王也难免浮躁。

&ep;&ep;他看了眼贤郡王,对方脸色实在难看,眼神中的阴郁几乎溢出来。

&ep;&ep;正在这时,安静的夜色起了变化,远处有什么杂乱的声响传来。寻声去望,似乎是宫外发生了什么,夜黑中有火光闪烁。

&ep;&ep;“出什么事了?”所有人都听见了动静,心头乱跳。

&ep;&ep;贤郡王更是如此。

&ep;&ep;他想吩咐人去查看,但不论是谁,根本出不去,哪怕是他们这些皇子也不允许走动。

&ep;&ep;半个时辰,声音渐歇。

&ep;&ep;对于乾清宫等待的众人来说,好似过了漫长的一年。

&ep;&ep;终于,乾清宫门外又有了动静。

&ep;&ep;一乘蓝绸软轿,在这些权贵们眼中,十分低调。然而此刻无人敢轻视,在皇宫内不准骑马乘轿,唯有两个人例外,一是太后,一是皇帝。太后早已故去多年,皇帝却在乾清宫,且遇刺……

&ep;&ep;想法一顿,所有人面色惊愕。

&ep;&ep;皇帝、当真遇刺了么?当真在寝宫?

&ep;&ep;他们并未亲眼目睹,只是听了禁军统领的话,看到神捕司拖出的刺客而已。早先入了寝宫的四位大臣和宗令,迟迟没有出来,那么,眼下这乘轿子内的人……

&ep;&ep;再看护轿的人,清一色神捕司,封停温明玉皆在。

&ep;&ep;轿子落地,所有人屏息凝视。

&ep;&ep;当轿帘掀开,看到坐在里面的人,众人面色恍然,不由自主尽皆跪倒。

&ep;&ep;轿中人的容貌隐在阴影之中,但一身明黄龙袍不可忽视。当他从轿子里出来,尽管面上气色不好,又带着病容消瘦,可天家威仪不损,正是当今皇帝。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在乾清宫养病,以为他遇刺性命垂危,谁知皇帝竟不在乾清宫,甚至可能根本不在宫内。

&ep;&ep;惠妃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ep;&ep;“娘娘!”宫女惊呼一声,又不敢乱做主张,只望向皇上。

&ep;&ep;皇帝只是淡淡瞟了一眼,没任何吩咐。

&ep;&ep;另一边,贤郡王满头冷汗,险些跪立不稳。

&ep;&ep;毕竟眼前这一幕,根本不在预想之中,太出乎意料了。再想到之前宫外传来的动静,他心里有了可怕的猜想,顿时满心绝望,绝望到了尽头,又生出浓浓的悲哀和愤懑。

&ep;&ep;早有宫人抬来座椅,皇帝便坐在寝宫门前。

&ep;&ep;又是一阵脚步响,宫门外行来一队禁军侍卫,拖拽着几个人。这些人身上并没什么伤势,但个个瘫软,面若白纸,身上带着失禁后的尿骚味。

&ep;&ep;“李福!”有人惊呼。

&ep;&ep;在场的人不是后妃,便是朝臣皇亲,李福又是惠妃宫中首领太监,多少打过照面,谁不认识。再看其他几人,哪怕叫不出名字,也都面熟,一样都是惠妃宫里的。

&ep;&ep;封停出身向前,道:“启禀皇上,李福等人供认,一切行动都是惠妃指使。今夜放火烧皇子所只是声东击西,他们料准皇上重视二十九皇子,必要派人查看,便于半路截杀杜梁,易容后,乘机靠近皇上,以图刺杀。”

&ep;&ep;众人倒吸口凉气。

&ep;&ep;对于惠妃母子的野心,在场之人都知晓。实际说来,生于皇家,谁能没份野望,只没料到惠妃母子敢行刺,还是以二十九皇子为饵,着实手段狠辣。

&ep;&ep;惠妃在一开始震惊惶恐后,面色逐渐平静,哪怕眼下阴谋败露,她也丝毫未曾抬头。

&ep;&ep;相较于惠妃,贤郡王在发抖,想辩驳,却无法出声。

&ep;&ep;温明玉又道:“经查证,庄郡王一案,幕后主使是贤郡王幕僚蔡骏驰。从蔡骏驰城外别院抓到两人,二人已吐口,真假刘升是蔡骏驰计划中重要一环,用以嫁祸肃亲王。”

&ep;&ep;众人目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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