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不能让对方觉得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ep;&ep;影佐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毕忠良急忙跟上,回头给陈深使了个眼色。

&ep;&ep;毕忠良知道陈深心里难受,他最多只能满足陈深一个条件,好好地送李小男上路。

&ep;&ep;苏三省经过时,盯了一眼陈深,说,“我在外面等着,陈队长可以慢慢送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监牢。

&ep;&ep;等到他们都走了,唐山海松了一直冷静的表情,小小呼出一口气。他见陈深始终保持着垂首的姿势,便喊了他一声,“陈深。”

&ep;&ep;陈深站直了身体,没有回答,回头向里面走去,两人错身间装作不经意地避开了唐山海伸过来的手。

&ep;&ep;唐山海抓了一个空,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抓空的手,没有再开口,静静站在原地,望着幽深漆黑的走廊,第一次体会到因为一个人而心脏骤然产生的疼痛。

&ep;&ep;他抚了抚胸口,闷痛得厉害,为什么只是被躲开就会这样难受?

&ep;&ep;明明身体完好却有种受伤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ep;&ep;他愣神间,看见走廊另一头陈深拦腰横抱着李小男一步步走出来,他脸上满是沉痛,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因为他将带着怀里的人走向一条不归路。

&ep;&ep;陈深脑海里都是认识李小男以来的各种片段,似乎留给他的记忆里都是笑,在他自以为孤身一人的岁月里开满了不起眼的太阳花,五颜六色向阳开放。

&ep;&ep;对李小男来说,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爱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仿佛是抱着一件珍贵的易碎品,这就够了。她双手环在陈深肩上,头轻轻靠着他。

&ep;&ep;唐山海看着他走来,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他一向玲珑剔透,没想到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ep;&ep;李小男歪在陈深怀里,闭着眼,“陈深,你那时候说要娶我,我是真的很高兴,虽然不是真的。”

&ep;&ep;陈深脚步微顿,驻足在门口,阳光迎面照来,有些刺眼,他抬头看着,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ep;&ep;李小男笑起来,抹了他的眼泪,“别哭啊,不是说好要开开心心送我的吗?”

&ep;&ep;陈深尽力压下哽咽,深吸了口气,“好。”

&ep;&ep;“陈深,看到我窗台上那盆仙人掌球了吗?那是我刚认识你时养的,现在已经能开花了,以后你要继续帮我养着它。”

&ep;&ep;“好。”陈深一边答应她一边迎着光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监牢。

&ep;&ep;唐山海站在里面,只觉得双脚冰冷,仿佛地底下有无数的寒气一瞬间侵入。

&ep;&ep;苏三省没有走远,他看着陈深出来,等了一会,却不见唐山海,便又进去。

&ep;&ep;唐山海一个人站在那里,神情茫然,不知道该进该退。苏三省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此事是他一手促成,又不知道李小男说了什么,陈深这几天都没有单独和唐山海接触过。

&ep;&ep;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颇为闲适地走近唐山海,歪头仔细看他的脸,带着可惜的意味说,“我早说过他不值得了,是你不相信。”

&ep;&ep;唐山海在陈深之前,从没认真对谁动过心,陈深以极其蛮横的方式侵入了他的世界,不容拒绝地一再强迫他接受了自己,而他在决定接受陈深的时候其实也挣扎了许久,想得很清楚,怎么会就这么放弃。

&ep;&ep;陈深只是需要时间,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会真的不了解。

&ep;&ep;“苏所长,恭喜你,高升了。”唐山海的软弱陈深看得到,苏三省却不能看到。

&ep;&ep;他轻轻拍了拍衣角,整了一下衣领对苏三省露出一个客套的笑,转头先走了。

&ep;&ep;“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唐山海。”苏三省说这句话时,没了声嘶力竭,他十分有把握。

&ep;&ep;陈深觉得自己的心在枪响那一刻仿佛死去了,他看着李小男的眼神一点点涣散,终于失去生命力躺在那里,他知道,自己最后的一个亲人已经没了。

&ep;&ep;接下去的几天,陈深都没去行动处上班,他谁也不想看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ep;&ep;他坐在长椅上,浑身无力,仰头看着上方想祈祷,却想不到要祈祷些什么。

&ep;&ep;唐山海打开门的时候,看见陈深颓废的背影,心里也能感受到那种痛,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在陈深身边坐下。

&ep;&ep;“你还好吗?”他并不擅长安慰人,一直以来都是陈深在主动,突然地被动起来一时也不习惯。唐山海也有许多面具,虚伪的笑容、客套的言辞、礼貌的动作,但这些他现在都不想用在陈深身上,他想给陈深的是最初的唐山海。抛开特工的身份,忘掉接受的任务,给他看一看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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