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清侯府也习惯了背黑锅。

&ep;&ep;然而今日,出了一点意外。

&ep;&ep;晌午时分,蔺家闹得最凶的时候,一列六十余人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行至昱清侯府正门。

&ep;&ep;御前侍卫金刀开道,二十个美貌宫女捧着漆木盒子走在前头,中间一顶落着黑纱的金鸾车,后头还有二十个太监担着礼物,并十个护卫压阵。

&ep;&ep;这等的排场,当今除了圣上,就只一人能有。

&ep;&ep;“主子。”夜半收到消息,神色古怪地朝上头道,“坤仪公主过来了。”

&ep;&ep;顿了顿,又补充:“这次走的是正门。”

&ep;&ep;聂衍神色漠然,鸦黑的眼眸里波澜不兴:“就说我今日不见客。”

&ep;&ep;“晚了。”夜半挠头,“她没递拜帖,径直去了咱们后院。”

&ep;&ep;因着蔺家人来闹事,今日侯府里本就没什么守卫,蔺家人都能闯的后院,坤仪走得更是熟门熟路。

&ep;&ep;原本还在敲锣打鼓的蔺家人,一看见公主仪仗,个个都噤了声,就连那昏迷了的蔺老太太也突然醒转,急忙上前行礼:“老身见过殿下。”

&ep;&ep;坤仪似是才发现他们一般,隔着黑纱惊讶地道:“老夫人怎么在这儿。”

&ep;&ep;转念一想,语气古怪起来:“别是来给昱清侯爷说亲事的吧?”

&ep;&ep;“怎会。”蔺老太太垮着脸,刚想继续诉苦,就听得殿下松了一口气。

&ep;&ep;“不是就好,老太太与先皇后也算有些交情,按理本宫该敬您三分,但这昱清侯爷与本宫有故,本宫可不愿将他拱手让人。”

&ep;&ep;蔺老太太微惊,脸色都白了两分。

&ep;&ep;坤仪公主有多受今上疼宠,举朝皆知,这人又十分娇纵任性,蛮不讲理,若是碍了她的眼,可比直接得罪陛下还来得惨。

&ep;&ep;收回满腔的怨气,蔺老太太勉强笑了笑:“侯爷一表人才,殿下好眼光。”

&ep;&ep;“老太太也觉得他很好,那本宫就没看错人。”坤仪的声音里尽是欣喜,“昨日宫宴上,侯爷斩妖的英姿当世无双,老太太可也在场瞧着?”

&ep;&ep;“没……”蔺老太太垂眼,“昨日老身抱恙,未能进宫。”

&ep;&ep;“那还真是可惜了。”坤仪摇头,“不过也好,宴上那么大一只黄鼠狼妖,吓坏了不少人,老太太若在场啊,还得受惊。”

&ep;&ep;话说到这里,蔺老太太明白了,坤仪公主是为昱清侯撑腰来的。

&ep;&ep;她有些不甘,又深知无法与这位殿下争执,只能沉默。可她身后的蔺家儿孙就没那么能沉住气了,当即有人怒道:“妖怪阴险狡诈,变成人形也不是难事,殿下既在宴上瞧着,也该为我蔺家说两句话。”

&ep;&ep;这话说得又快又冲,老太太想拦已经来不及。

&ep;&ep;话音落下,后院里有片刻的安静。

&ep;&ep;纤手掀开了车上黑纱,坤仪抬起凤眸,扫了外头一圈:“方才说话的是哪位?”

&ep;&ep;蔺家三子站了出来:“在下蔺……”

&ep;&ep;“以下犯上,舌头割了。”

&ep;&ep;“是。”

&ep;&ep;金刀侍卫出手快如闪电,蔺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求情,血就溅到了她的脸上。

&ep;&ep;满院哗然。

&ep;&ep;蔺家群情激奋,一部分人去扶满嘴是血的蔺三,另一部分人上前就要与金刀侍卫理论。

&ep;&ep;“不——殿下!殿下!”蔺老太太连忙跪下,一边拦着自家人,一边给坤仪磕头,“我管教无方,这便回去好生让他们学规矩,殿下饶命!”

&ep;&ep;“娘,她欺人太甚,您怎么还……”

&ep;&ep;“快闭嘴!”蔺老太太怒斥,“什么人你们都敢冲撞,还不快跪下。”

&ep;&ep;蔺家人愤愤不平,迟迟不愿落膝。

&ep;&ep;坤仪高坐鸾车,似笑非笑:“他说得没错,本宫就是欺人太甚。不过既然已经欺了,不如就更甚一些,好叫他们长长记性。”

&ep;&ep;“殿下,今日场面已经够大了。”蔺老太太面无人色,“还请殿下息怒,也好给老身一些时间,这便回去让人备上厚礼,来给侯爷请罪。”

&ep;&ep;“那多不合适啊。”坤仪眨眼,“分明是这昱清侯污了你蔺家名声。”

&ep;&ep;“昱清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乃当世英雄。”蔺老太太汗如雨下,“是我蔺家今日莽撞了。”

&ep;&ep;说罢,立马扭头呵斥:“还不快回去,在日落之前,要将谢罪礼抬过来。”

&ep;&ep;后头的人不甘不愿地应下,蔺老太太连忙借着机会,带着蔺家大小就告退,将旁边侯府的一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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