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二三四五六七。”聂衍数了一圈,挑了挑眉。“以殿下的排场,伺候的人不该是这个数,还有一人在何处?”

&ep;&ep;“真没了。”坤仪心虚地嘀咕。

&ep;&ep;越过她的肩,看向后头那一方温水池,聂衍恍然:“殿下果然不撒谎,他确实像是没了。”

&ep;&ep;背脊一僵,她连忙回头,就见水池里缓缓浮上来一个人,一动不动地飘荡在花瓣之中。

&ep;&ep;“……”

&ep;&ep;耽误的时间久了些。

&ep;&ep;“快来救人!”坤仪连忙朝外头喊。

&ep;&ep;容华馆里兵荒马乱起来,聂衍负手站在一侧,漠然地看着她:“这么多次机会,殿下哪怕有一次愿意说真话,臣都愿意再相信殿下一回。”

&ep;&ep;“我就是来听个曲儿。”坤仪很委屈,“谁知道你突然要搜人。”

&ep;&ep;这话,像极了在外头花天酒地的丈夫回来对糟糠妻的辩白。

&ep;&ep;聂衍觉得很荒谬,他原本是来说事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场面。

&ep;&ep;“是微臣逾越了。”他垂眼,“殿下要做什么,是殿下的自由。”

&ep;&ep;“也不是这个意思……”坤仪张嘴欲言,这人却又飞快地打断了她。

&ep;&ep;“臣来见殿下,是想说杜府玉面狐狸之事已经查明,杜二小姐与蔺探花,应该都是误食了某种带着妖血的符咒,有人将符咒放在酒里,他们未曾察觉,这才有了此等变故。”聂衍声音低沉,“此事若传扬开,势必会引起京中恐慌,臣想暂且按下,待抓出幕后主使,再行上禀。”

&ep;&ep;坤仪听得心惊:“如此,若有人往我酒里下符咒,我是不是也只能认命?”

&ep;&ep;“非也,此符咒有浓烈的血腥味儿,只要殿下注意饮食,不在酩酊大醉之时误吞,就不至于此。”

&ep;&ep;蔺探花和杜蘅芜都是在醉后不察才中的计,所以他是担心她在容华馆喝得烂醉,才急忙赶来的?

&ep;&ep;眼里有一丝欢喜,坤仪眼波潋滟地瞧着他,觉得今日的昱清侯真是格外讨人喜欢。

&ep;&ep;“殿下,龙鱼君醒了,要过来谢罪。”兰苕含糊地通传了一声。

&ep;&ep;这时候还谢什么罪,别出现就在帮了她的大忙了,坤仪撇嘴,想着人家为了替她打掩护,命都差点没了,还是道:“请他进来。”

&ep;&ep;龙鱼君生得清秀,不似别的小倌爱施脂粉,像一朵清丽雪莲,进门就带来一阵清香。

&ep;&ep;“小的拜见殿下,拜见侯爷。”

&ep;&ep;“你快起来。”坤仪瞥见他尚还湿润的衣裳,有些不忍,“倒也不必这么着急过来,多躺躺也好。”

&ep;&ep;“小的有罪,还请殿下责罚。”他双目有泪,连连磕头。

&ep;&ep;聂衍冷眼看着,只觉得这小倌儿心思深沉,被坤仪扶起身,余光一直往他身上瞥。

&ep;&ep;“侯爷想必是殿下心仪之人,小的一介薇草,实在不该坏了两位的好事,为免误会,小的特来解释——殿下今日并未与小的亲近,只是小的新排了舞,想请殿下帮着品鉴一二。”

&ep;&ep;坤仪跟着点头:“是这样。”

&ep;&ep;聂衍觉得莫名其妙:“何必同我说这些。”

&ep;&ep;“侯爷这是还在生气?”龙鱼君泫然欲泣,“我等在此间讨生活,哪里能得罪贵人,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ep;&ep;“我没这个意思。”

&ep;&ep;不等聂衍说完,龙鱼君兀自又跪了下去,朝他磕了两个头。

&ep;&ep;坤仪看得直叹气:“好了,快起来,不妨事,我与侯爷只是有事相商,也并非别的关系,你不必如此惶恐。”

&ep;&ep;并非别的关系。

&ep;&ep;龙鱼君眼眸微亮,盈盈起身,愉悦地冲坤仪笑了笑。

&ep;&ep;聂衍有些不悦。

&ep;&ep;他和坤仪有没有关系是一回事,但被人变着法儿地挤兑,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ep;&ep;这小倌儿摆明是对坤仪有想法,才使这么多的小手段。

&ep;&ep;龙鱼君的手段当真是多,刚谢完罪,这便又装头晕,身子晃啊晃的,如风中垂柳。

&ep;&ep;眼看着坤仪要去扶他,聂衍突然开了口:“盛京西侧的桃花今日开繁了,殿下可要同臣前往一观?”

&ep;&ep;坤仪听得一愣:“啊?”

&ep;&ep;聂衍不再重复,鸦黑的眼眸望着她,静待她的回答。

&ep;&ep;反应了片刻,坤仪大喜:“好啊,难得你愿意陪我走走,咱们这就去。”

&ep;&ep;说罢,扭头对龙鱼君道:“你好好休息,我会让老板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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