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宇儿……”

&ep;&ep;秦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士兵,脸色瞬间就白了,“宇儿,到底怎么了?”

&ep;&ep;秦宇背在身后的手无声收紧,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淡淡回道,“没什么,只是北境的战事突然间紧张了起来。”

&ep;&ep;“突然紧张了?”秦夫人紧皱眉头,“那就增援啊!”

&ep;&ep;“嗯,孩儿也是这样想的,”秦宇点头,接着对着旁边的丫鬟道,“这么晚了,把夫人带下去休息。”

&ep;&ep;“是,大公子。”丫鬟点头,上前就要再把秦夫人搀扶回去。

&ep;&ep;秦夫人却站着不动,伸手拂开了丫鬟们的动作,一双沉静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秦宇,继续问,“你爹呢?”

&ep;&ep;秦宇身子微僵,微垂的眼睫将思绪全部遮住,“爹还在北境撑着,孩儿现在去准备,即刻出发去支援!”

&ep;&ep;秦夫人眼光一沉,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眸静静地盯着秦宇看。

&ep;&ep;房间里很安静,淡淡的熏香掺杂着士兵的血腥味,在微凉的夜里仿佛愈加寒冷了。

&ep;&ep;秦宇就那样站在原地,没有抬头,任由秦夫人的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破绽。

&ep;&ep;约莫过了一会儿,秦夫人缓缓收回了视线,双手微微颤抖地隐藏到宽厚的衣袖中,眼眸低垂着看着脚边,嘴角带着一丝凄冷的笑,“好,那母亲就先休息去了……”

&ep;&ep;说完,秦夫人便转过了身,身子有些僵硬,险些摔倒,丫鬟赶紧扶上去,将她带离了这里。

&ep;&ep;走至门口,秦夫人突然停了下来,很轻地叹了一声,“把这位将士……厚葬了吧。”

&ep;&ep;“是……”秦宇点头。

&ep;&ep;几天的舟车劳顿,正常人都要休养几日,何况他还浑身是伤,能活着回来,全靠着意念吊着一口气吧。

&ep;&ep;秦夫人离开后,秦宇的脸色瞬间压抑起来,眉头紧锁,双眸深处是浓烈的悲伤,他抬头看着天上没有感情的冰冷月光,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

&ep;&ep;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些情绪,再睁眼间,已是肃然一片,“去把二公子喊来!”

&ep;&ep;“是!”将士点头,立刻朝秦深的院子走去。

&ep;&ep;而回到的房间的秦夫人,没有休息,她静静地坐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秦将军上一次离开时送给她的木梳,耳畔是微凉的夜风,脑海中的画面却都是曾经温暖的点滴回忆。

&ep;&ep;与此同时,紧张的太子府也收到了北境的消息,一时间,楚宁混乱不已。

&ep;&ep;“去把徐公子喊来!”楚宁吩咐道。

&ep;&ep;下人一愣,顿了顿道,“殿下忘了,上次徐公子说身体不适,现在都闭门静养,只怕是不会出来的……”

&ep;&ep;楚宁脸色一变,一掌拍到桌子上,震得茶碗叮当响,徐若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ep;&ep;“另外,”下人想了想,又道,“三皇子刚才托人来说明天来看望殿下……”

&ep;&ep;“……”楚宁皱眉。

&ep;&ep;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了……

&ep;&ep;第二天,千落睡不着,早早地就起了床,紫兰还是第一次见到不需要喊就主动起床的千落,急忙吩咐厨房把早餐备上。

&ep;&ep;千落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缓缓拿出了昨天晚上在御书房发现的那根头发,质地柔软,是姑娘家的头发……

&ep;&ep;这个颜色……是金色!

&ep;&ep;昨天晚上光线昏暗,她来不及辨别,今天一看,居然是一根金色的头发!

&ep;&ep;而纵观大陆,拥有金色头发的只有北境人!

&ep;&ep;御书房是政治重地,北境人不可能被允许进入,所以,是他们偷偷潜入!是罗尔佳!

&ep;&ep;罗尔佳前脚刚离开,紧接着就传来父皇病倒的消息,未免太过巧合!

&ep;&ep;再联想罗尔佳上次在朝阳宫说的话,千落心中愈加肯定是罗尔佳派人做的!而这个人……就是月姑娘!

&ep;&ep;北境前来拜访的人不多,金发虽然是北境人的标志,但是真正拥有金色头发的北境人并不多,此行来到楚国的北境人中既拥有金色头发,还是姑娘的,就只有月姑娘了!

&ep;&ep;不过……她已经死了。

&ep;&ep;湖底溺亡,死不足惜!

&ep;&ep;千落脸色暗沉,眸底一片冷意,如果父皇能够醒来,最好如果没有……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ep;&ep;“公主……”紫兰瞧见千落的脸色冷得可怕,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ep;&ep;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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