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下午五点十分,北城大学刑法专业教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ep;&ep;“请进。”江暮平正在阅读文献,头也不抬地说。

&ep;&ep;进门的是林为径,他喊了声“教授”,走到了办公桌前。

&ep;&ep;“这是我之前没交的论文。”林为径把论文放在了桌上。

&ep;&ep;江暮平嗯了声,还是没抬头。

&ep;&ep;“那我先出去了。”

&ep;&ep;江暮平似乎感觉到这声音有些耳熟,终于抬起了脑袋,他曲着食指,用指关节抵着镜片下方,往上轻轻扶了一下眼镜。

&ep;&ep;“林为径?”

&ep;&ep;“嗯,教授。”

&ep;&ep;江暮平放下了文件,拿起了林为径的论文。

&ep;&ep;“您布置论文那天我生病回家休息了,这是我后来补的。”

&ep;&ep;江暮平嗯了一声,又放下了那份论文,他捏着钢笔沉思了一会,一直没说话。

&ep;&ep;林为径猜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迟疑地问了句:“那教授,我先出去了?”

&ep;&ep;江暮平把钢笔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手轻轻按在桌面上,说:“你先等一会。”

&ep;&ep;林为径迟疑地站住了脚。

&ep;&ep;“我想问你点事情。”江暮平说。

&ep;&ep;“您问。”

&ep;&ep;“你哥哥叫成岩……”

&ep;&ep;“嗯对。”听江暮平聊起成岩,林为径来劲了,两眼放光。

&ep;&ep;“他是你亲生的哥哥吗,为什么你们俩的姓不一样?各自随的父姓和母姓?”

&ep;&ep;林为径安静了片刻,说:“教授,我以前叫成径,成岩是我的亲哥,同父同母。”

&ep;&ep;江暮平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

&ep;&ep;“您很想了解他的事吗?”林为径有些逾矩地问道。

&ep;&ep;江暮平告诉他:“成岩是我的高中同学。”

&ep;&ep;林为径有些诧异。

&ep;&ep;“所以我很在意他离开学校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p;&ep;“他没再继续读书,是吗?”

&ep;&ep;林为径的头渐渐低垂:“是的。”

&ep;&ep;成岩是在高三开学初离开学校的,在江暮平久远的记忆中,成岩的成绩是很优异的。

&ep;&ep;他只是有些孤僻,所以在班里的存在感很低,江暮平记得他脾气不太好,偶尔几次的存在感升高还是因为打架被学校通报批评。

&ep;&ep;江暮平从林为径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痛苦,他皱了皱眉,不想再继续问下去,还未开口,只听林为径说:

&ep;&ep;“我本名叫成径,小时候寄养给现在的父母,就跟着他们姓了,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ep;&ep;“小时候我妈抱着我跳河自杀,我没死,她死了,后来我们家里没人了,我哥就辍学了。

&ep;&ep;“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不太记事儿,我哥养了我两年,后来把我寄养给我现在的父母了。”

&ep;&ep;江暮平无言地注视着他。

&ep;&ep;林为径静立片刻,忽然叹了口气,坦言道:“其实好多事我都记得,但我不能那么说,我哥会难受。”

&ep;&ep;经历过死亡的回忆,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ep;&ep;“教授,我哥人挺好的。”林为径笑了一笑,“他吃过很多苦,很会疼人。以前经济实力不太行,但是现在挺富的,长得也好看。”

&ep;&ep;江暮平失笑:“你想说什么。”

&ep;&ep;林为径眨了眨眼睛,直白地说:“我想说,他很适合结婚。”

&ep;&ep;江暮平心道:你还真敢说啊。

&ep;&ep;江暮平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李思知,他拿起来接通了。

&ep;&ep;“喂?”

&ep;&ep;“暮平,你要下班了吧?”

&ep;&ep;江暮平低头看了眼腕表:“嗯,要了。”

&ep;&ep;“外边下雨了,我没开车,今天不是回姨妈那吗,你过来捎我一段。”

&ep;&ep;“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