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话里姥姥说过让她安心,可南婳属实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安心法。

不过——

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南老太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看着赵老太为首的赵家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们欺人太甚!”

旁边的邻居跟着凑热闹:“南老太,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人家不过就是想来给自己的女儿撑腰,这些年你对南婳她娘的所作所为,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南老太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她还正心疼着被南婳要走的那两万多块钱,哪怕这么多人对峙,她倒也不示弱。

“我呸!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是的婆婆!她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来个孙子让老大绝了根,现在还要怪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门儿都没有!”

南婳冷笑一声:“怎么?我是女孩儿,她南筱雪就是男孩儿了?今天才公开她的性别为男是吧?”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来。

隔壁胖胖的大婶儿揶揄道:“现在党和政府倡导男女平等,你这样重男轻女的思想,难道是你家里有皇位要继承?这可是要被批评的!”

这本来是句笑话,可是少不了有早就看她不顺眼,要拱火的。

“南老太,你都一把年纪了该不会还想搞封建那一套吧?”

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南老太脚下一个踉跄。

南筱雪像是个鹌鹑一样缩在墙角战战兢兢。

老太太上了年纪,本来腰板就不是很直,言语的犀利让她更直不起腰来。

南老太提高了嗓门儿:“你放屁!我们家是绝对拥护党的!”

她说完,眼珠子转了转。

随即一双手拍在膝盖上,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开始嚎:

“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吧!我的老大儿子为了国家战死!这些人在她死后万般为难他的老娘!老天爷啊!这是不给我留一点儿活路啊!”

她哭得歇斯底里,硬是从浑浊的双眼里挤出了两滴泪来。

不知道情况的,恐怕真的会被她蒙蔽。

南婳的姨姥姥赵万红一只手插着腰,横眉冷目:“我呸,你少在这里卖可怜,你们南家蛇鼠一窝,也就出了景和这么一个好的!”

“可老天不长眼,你还有脸哭,若是老天开眼,早就一道雷劈死了你这老妖婆。”

赵万红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毒舌,更是跟赵老太一样护犊子。

赵老太一个电话把人摇了过来,那劈头盖脸的架势就差一脚踹在南老太的脸上!

看到了赵家恐怖如斯的战斗力,大家反而更兴奋了起来,恨不得抓把瓜子在手里。

南婳往后退了退,看来这里的战场有家里的这些长辈就能解决。

她回头看,就这还是赵家的那些男人没能排的上用场的情况下。

大家表情像是统一培训过一样,只有她妈妈赵兰英,心虚两个大字儿都快要写在脸上。

要命的是小姨赵以晴看都没看一眼,把赵兰英推来了前面,紧紧牵着她的手:

“你看看你们南家都是什么火坑?我好好的一个姐姐,给你们南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们怎么肯搓磨她?她这次回娘家都是病着回去的。”

小姨刚说完,南婳应景地咳嗽了两声儿,暗暗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跟儿。

几乎是瞬间,南婳红了眼眶:“妈妈一直跟我家丑不可外扬,我从很小身体就弱,医生说多是我妈怀我的时候母体就不大健康,从娘胎里落下的病根儿。”

她说完,看了一眼四周,一个蓬蓬头大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

“我想起来了,景和还在的时候每逢回来都要给兰英买些补品,离开的时候还要给她钱让她注意身子,可他前脚离开,南老太后脚就把钱和补品都拿到了老二屋子里。”

南老太偏心二房的事情不算秘密。

这些年也有不少人为赵兰英打抱不平。

可终究不是自己家里的事情,也不好插手太多。

赵兰英作势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胸脯,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表情不是很自然,不过好在大多人以为她是紧张。

这看着,真的是太“虚弱了”!

南婳更是“无力”地靠在了小姨赵以晴的身上,红红的眼眶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说来就来:

“小姨,姥姥,我知道奶奶一直都不喜欢我,要怪也就怪我不会说话,不像筱雪妹妹那样讨人喜欢。”

话题忽然被南婳扯到南筱雪身上,南筱雪眼皮跳了跳。

还不等她有所作为,南婳已经脱口而出:

“筱雪妹妹不仅讨奶奶喜欢,逸州和他妈妈也喜欢得紧呢,逸州还说我既不温柔也不体贴,处处不如妹妹。”

她的话,如同平静的湖面里不经意间被投下的惊雷炸弹。

她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又让人想到几分钟前南老太指责南筱雪大方都给苏逸州一万块钱,心里瞬间明白了几分。

“呦,对自己的姐夫怎么个温柔体贴法?我们还真没见过,说出来大伙儿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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