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育开始走上了截然不同的方向——温记者辞掉了工作、开始亲自在家全心全意照顾孩子,不再信任保姆;阮家则是在多请保镖的同时,送阮棠自己去学了散打。再之后,阮诤和唐静婉有意识地让她去二代圈子的私立学校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和她商量家庭决策、给她讲大人之间的人际关系……应家则是把孩子严严实实地护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远离这个圈子的纷争。

&ep;&ep;很难说到底哪一种教育方式是对的、是更好的,因为阮棠确实因此失去了很多天真的快乐——而这正是应覃身上至今仍然保有着的东西。

&ep;&ep;也是非常宝贵的东西。

&ep;&ep;但如果是这样的应覃,对于阮棠而言,根本就还没有到谈爱情的时候。

&ep;&ep;“我的家庭,就目前的经营情况而言,并不需要我去联姻,甚至也并不要求我必须拥有伴侣。所以,”女生嗓音柔软,说话却大方坦荡,“你好奇的问题,就要看弟弟什么时候长大,或者,我们之中什么时候有人喜欢上了别人吧。”

&ep;&ep;……

&ep;&ep;隔壁的三人吃完了宵夜,已经都回屋睡觉去了。

&ep;&ep;这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万籁俱寂,但少女轻软的声线好像依然还在夜风中隐约飘荡着、没有彻底散去——应覃已经回了房间,却迟迟没有睡意,站在窗前发呆。

&ep;&ep;其实从他房间的窗口,是看不到隔壁院子的,更看不到阮棠的房间。

&ep;&ep;但除了阮家的三人以外,大概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阮棠的卧室了。

&ep;&ep;她的床很柔软,床头有时会有她睡前看到一半的“闲书”,她每天会在书桌前做很久的题、看很久的书,有空的时候、如果不是太晚,她还会在窗边拉一会儿小提琴……

&ep;&ep;她有最好的先天条件,但她还是比任何人都更努力。

&ep;&ep;少年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象她此时的模样,仰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ep;&ep;他想起那天,自己问她“什么叫做长大”。

&ep;&ep;她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懂得规划自己的人生,可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

&ep;&ep;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迫切地想要长大过。

&ep;&ep;他想要她。

&ep;&ep;……

&ep;&ep;应覃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难得连父亲也在家。

&ep;&ep;他叫了人,坐下安静吃饭。

&ep;&ep;温筠有些诧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覃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