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地半睁开了眼睛。

&ep;&ep;少年精致的五官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

&ep;&ep;“我送你回宿舍吧。”应覃替她拢了拢盖在身上的风衣,“回去好好睡一觉。”

&ep;&ep;阮棠有些迷茫地努力睁大眼睛看他。

&ep;&ep;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慢吞吞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撑着桌子站起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ep;&ep;风衣太长,她刚睡醒也没注意,要走却被衣摆绊得踉跄了一下——有人伸手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ep;&ep;阮棠这才看到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

&ep;&ep;风衣的主人是谁毫无疑问。

&ep;&ep;她迟疑了一下,没有脱下来,当然其实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下来——少年俯身过来,替她整理了一下外套。

&ep;&ep;他垂着眼帘不说话,依然是平时安静的模样,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ep;&ep;整理完用外套彻底裹住她,少年又抓着她的手腕,半扶半牵着她往外走。

&ep;&ep;他的手指平时看起来修长秀气,这会儿扣得却很紧,牢牢抓着她不放,一直牵着她下了楼梯、出了教学楼。

&ep;&ep;傍晚风有点大,应覃半侧着身子替她挡风,一直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ep;&ep;“上去就睡吧,”少年低声叮嘱,“这几天多穿一点。”

&ep;&ep;阮棠终于认识到自己这两天的思维确实有点迟钝——乖乖上了楼、回到自己宿舍后,这才意识到身上还穿着应覃的风衣。

&ep;&ep;应少爷穿得当然也不会是什么便宜货,阮棠怕衣服起皱,找了衣架挂好,然后才躺到自己床上。可能是药效还没过去,几乎是沾了床就睡着了。

&ep;&ep;再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ep;&ep;阮棠看了眼时间,六点半。

&ep;&ep;她桌上放了个保温桶,上面贴了张便利贴。阮棠揭下来看了一眼,是黎晓的字迹——

&ep;&ep;“漂亮弟弟让我们带上来给你的。ps:他专程请假出去给你买的,还不让我们说!”

&ep;&ep;是个新的保温桶,看起来也是现买的。阮棠拧开看了眼,是一份皮蛋瘦肉粥,还热着。

&ep;&ep;而且还没加葱——她不爱吃葱。

&ep;&ep;食堂晚饭一向是没有粥的,毕竟学生们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又都要自习到九点多,喝粥根本不顶饿、没人会买。看来确实是请假出去才能买回来的了,大概顺道还先买了个保温桶。

&ep;&ep;怎么说呢……好像突然发现,平时可着劲撒娇的小朋友,在这种时候意外地居然很会照顾人,而且考虑还极其周到。

&ep;&ep;阮棠不紧不慢地把粥喝完了,又把保温桶洗了,折腾了一番人反倒清醒了不少,也没有了睡意。

&ep;&ep;看了眼时间,刚过七点,晚自习已经开始了。阮棠思考了一会儿,站起来又看到自己衣柜前挂着的风衣,想到下午回来时少年满脸紧张的模样,打开衣柜换了身t恤和长裤,迟疑了一下,又翻出了一件卫衣裹上;下午吃了药多少有些遏制症状的效果,至少现在咳得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她又戴好了口罩,这才出了宿舍。

&ep;&ep;二十分钟后,有一道纤细的人影走进了职高后门不远处的小网吧里,然后熟门熟路地直接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ep;&ep;“你干嘛?”包间里的人抬起头来,是一张极其艳丽的五官,“裹得人都快看不见了,做贼去了?”

&ep;&ep;“感冒了。”来人略微拉下了一点口罩,露出了一张依然清丽乖巧的脸,“怕传染给你们。”

&ep;&ep;纪晚翻了个白眼:“又不亲你,哪那么容易传染。”

&ep;&ep;她说得嫌弃,却回头把沙发上的东西都摞到一边、腾出了空位来。

&ep;&ep;阮棠顺势坐下,没一会儿就又有人兴冲冲地推门进来:“棠姐,喝奶茶,刚买的!”

&ep;&ep;是个年龄和她们差不多的男生,染了一头小黄毛、看着像个不良少年,脸上却是一副傻笑,乍一眼看像只过分友好的金毛。

&ep;&ep;阮棠还没伸手去接,从斜里伸过来的一只手就把奶茶截胡了。

&ep;&ep;小黄毛顿时有些急了:“晚姐,你要喝还有,别抢棠姐的啊?”

&ep;&ep;纪晚晃了晃奶茶:“给她来个热的。”

&ep;&ep;动作间冰块碰撞,发出一串轻响。

&ep;&ep;“就这天气,大姐头还用喝热的?”小黄毛发出夸张又中二的惊叹,说了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发红、支支吾吾起来,“啊是不是……那啥,每个月的几天到了?”

&ep;&ep;纪晚那白眼就差翻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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