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话还是慢了一步,高和他的人马在谷中转了个弯便没了踪影,过了一阵,则丢盔弃甲地回来了。李多多派出去的亲兵,并没有来得及追上高,只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堂中仁的一记回马枪,挑掉了几十名将士。高虽然勇猛无比,可是他手下的兵有些是临时征发起来,比起堂中仁用来殿后的精锐,差了不止一筹。所以虽然高勇猛,但是还是挽救不了颓败的势头。

幸好堂中仁无意在大来谷中与高缠斗,逗留越久,越是危险。在给了高一个惨痛的教训后,他便扬长而去,让高咬牙切齿的吞下苦涩的败果。

“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知何时,杜可来到李多多的身边阴阳怪气地道:“不让他吃点苦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哪里都不缺乏嫉贤妒能的人,更何况是杜可这样的人。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奉李林甫的命令,制肘李多多的,他自然不会放弃任何打击李多多的机会。

李多多漠然地站在那里,嘴角一丝冷笑,不置可否。

李多多静静地看着高垂头丧气的从谷中出来,慢慢点头:“监军说的极是。”这些年来,对于高既是部属,也是兄弟,他自然很在意高,也希望高能够一步步成长起来。而历练一个人,战场是很好的地方,没有一个人能保证自己在战场之上是常胜将军,那些所谓的常胜将军也是在一次次地失败中成长起来的。

天光将晚,夜色已经笼罩了东方,能隐隐约约的从夜幕中看到无穷无尽的繁星。只有堂中仁逃走的方向,还有着一幅横跨天际的红色彤云,宣告着黄昏尚未终结。

身处战场之中,敌军仅仅只是退走而已,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会回来。等天黑后,这片山谷前的开阔地,即便是对于仍驻留在这片战场上的万名唐军,也一样是危机四伏。但眼下的时间,已经不容许唐军再赶回晋州城。何况一场大战之后,将士们的体力消耗极大,眼前就有不少人坐在地上不肯动弹,让他们连夜回师,也显得太过不通人情。

所以李多多的第一件事,是遣人连夜赶回晋州城,向翘首以待的守军通报战事结果,以安抚军心。而第二件事,就是派人收拾了堂中仁留下的营盘,重新加固外围防御,并安置下营帐。李多多让部属带领得力人手打扫起战场来。兵甲、旗帜、战马都要好生收集,投降的敌军看押起来,而受了伤的,则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另外,还派了帐下书办去点算各部的斩首,登记造册,以便回去后上报请功。

而李多多则做着他的本职工作,把自己的亲卫,都集合起来,打发他们去帮着处理伤患。高听说说此事,也把自己亲卫中,进疗养院培训过战地急救术的两人,也派了过来。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急救处理,有不少伤员都幸运的保住了他们的小命。虽然伤亡人数至少到要明天才能有个准确的数字,但依然可以确定,比起过往的战事,今次的伤亡情况肯定要好上不少。

安排下一番琐碎杂事,营盘也已经整理完毕,李多多便带着高和秦风等人进了主帐。

秦风果然英勇无比,在短时间内就将堂中仁的偏师击跨,如今和李多多的部队已经胜利会师了。

九月山中,夜风清寒。不过主帐内已经点起了火盆,使得帐中温暖如春。而且在火盆上,还架着一个铁锅,里面还烫着酒。锅中水已经沸腾,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而酒香也随之四溢,充斥在帐中。

兵收戈止,秦风便收起了他在战场中表现出来到嗜血和疯狂,重又变得温文尔雅,他微笑着亲手给李多多倒了一杯热酒,表示自己心中的敬意。

熊熊火光映红了李多多满面风尘的一张脸,想起刚刚结束的一番大战,他心中后怕不已。今曰一战,虽然的确是胜了,但现在他回想起来,却胜得很险。若是堂中仁肯硬拼,胜负还未可知。他摇晃着酒盏,“其实堂中仁如果再能坚持一下,说不定我们就败了。”

秦风摇头笑道:“跟着堂中仁出战的都是族中子弟,又不是没干系的外人,哪里会真的硬拼到底?被他丢下的那群背时货,你也该听了他们的供词,都不是他们堂家的人,只是些附庸而已。丢下自家人,堂中仁回去后不好交代,但抛下附庸,让自家子弟得以安然回返,却能让族中老人们都闭上嘴。”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无意在自己人面前虚言掩饰,秦风推心置腹的跟李多多说道:“说句实话,我等为求一个封妻荫子,不会吝惜下面士卒的姓命。但西夏人就不同了,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拿着自家子弟跟人硬拼……大帅,你可知道为什么过去的三十年,官军总是被西夏兵伏击?”

“贪功累事!”李多多不假思索,这在国中都已是定论了。

“大帅说得没错,正是因为贪功!”秦风盯着火盆中跳动着的明红色火焰,同样明亮的焰火也在他的瞳孔中闪耀,“回想往日战役之中,哪个不是因为贪功才丢了性命?而相对于官军,西夏兵就很少会吃埋伏。他们出来征战,仅是求钱粮财帛而已,盯准了肥羊抢一把就走,遇上危险那就绕行。不想着博取功名、争权夺利,便不会跳入陷阱……”他突然一声嗤笑,“这大概也可以算是无欲则刚吧!”

李多多喃喃地揣摩了一阵,点了点头,秦风的见解果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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