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封翊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让他把握不住的情绪了。

&ep;&ep;来鼎市没几天就遇到宋之年是他始料未及,在盛达集团酒会上的场景更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ep;&ep;封翊双手耷在方向盘上,静默地瞧着停车场恍如白昼的灯光,脑海里全是今晚酒会上宋之年的模样。

&ep;&ep;她穿着剪裁修身的服务员制服,脚踏着五六公分高的高跟鞋,端着盘子游走于众宾客之间。

&ep;&ep;哪怕八年未见,封翊也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曾无数次以各种姿态出现在他梦中的人,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眼前,即使隔着觥筹交错的场景,封翊也感受到自己内心某一处潜藏许久不见天日的角落汹涌了起来。

&ep;&ep;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富有节奏地敲着杯壁,思索着等会儿该以怎样的方式相见,却在某一刻,全身的肌肉骤然僵直了。

&ep;&ep;他追随着宋之年的身影,眼瞧着她在某个年轻男人身边站定,男人伸手从她杯托着拿走了一杯酒,抬眼和她说了句话,宋之年站得笔挺甚至僵硬,垂着眸看不清神情,却在男人拿起手机摆弄了几下后很明显地颤抖了几下,随后脱力般跌坐在男人身旁的沙发。

&ep;&ep;男人顺势揽过宋之年的腰,亲昵地贴着他的额头,左手贴心地把她垂落至脸颊的头发别至耳后,右手却依旧在手机上弄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机,转头贴着女人的耳朵,很亲密地说着话,宋之年由始至终闭着眼睛,眉头紧蹙,不言不语任人宰割的模样。

&ep;&ep;封翊感觉他已经沉寂许久的暴戾隐隐叫嚣着,却只是收紧了手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视野。

&ep;&ep;秦叹,鼎市知名的日用品生产企业盛达的老总,也是这次酒会的东道主。

&ep;&ep;细细一看,那年轻男人和秦叹的五官十分相似,封翊估摸着那就是秦叹的独生子秦海尘,随后在酒会正式开始后就得到了证实。

&ep;&ep;秦叹坐到了秦海尘的对面,两人说了几句话,秦叹朝着宋之年招了招手,宋之年遂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拿起了桌上的酒给他倒了一杯。

&ep;&ep;秦叹接过,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却说了句什么,让女人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出现了崩裂,浮现出茫然和失神。

&ep;&ep;秦家父子的位置其实在角落,隐蔽又私密,不过封翊被邀请到的是二楼卡座的位置,正巧可以将一楼大厅的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ep;&ep;昏暗混乱中,人头攒动,无疑为所有阴暗见不得人之事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ep;&ep;却总也有人想方设法让原本布满阴霾的天色重见日光。

&ep;&ep;*

&ep;&ep;封翊手指敲着方向盘,脑海里是秦叹略为为难,却在听到他开出的丰厚的条件之后,思索一番就带着鄙劣淫色,又仿佛心照不宣的笑容。

&ep;&ep;在他说完他要他手里的宋之年之后。

&ep;&ep;封翊看得懂那意味着什么。

&ep;&ep;那是以为遇到了同类,发出的臭味相投的信号。

&ep;&ep;封翊输入了指纹,动作轻缓地打开了门。

&ep;&ep;早先王婶联系他说已经接到了宋之年,也就是说,宋之年现在在公寓内。

&ep;&ep;封翊侧身关门,抬眼往客厅处扫视了一番,只见客厅的灯开着,却不见人影。

&ep;&ep;刚想换鞋进房间里看看,就惊觉腿下一片温软的触感,伴随着女人本是清冷却压低故作娇媚的声音。

&ep;&ep;“小狗欢迎先生回家。”

&ep;&ep;封翊低头去看,只见女人早已换下那一身制服,转而代以轻薄半透明的紫色纱裙,裙摆短到在她跪趴的姿势下,浑圆的臀部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ep;&ep;封翊看着她,一时无言,直到宋之年伸手要去脱他的鞋子,他才后退了一步,止住她的动作。

&ep;&ep;“之年,是我,封翊。”

&ep;&ep;声音听似冷静,却潜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意。

&ep;&ep;他这话让宋之年原本打算上前的动作凝滞住了,封翊没有多想,俯下身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宋之年被他吓到,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封翊这才近距离地看到了分别了八年的人的脸。

&ep;&ep;高中时就有人评价宋之年,说她的脸精致美好得像上帝苦心孤诣捏出来的瓷娃娃,秀气的鹅蛋脸,高挺的鼻子,嘴唇小巧轻薄,深邃的眼睛总是透露着孤高和冷然,肌肤雪白,脸颊却总是因为身体原因透着病态的白。

&ep;&ep;学生时期她就因为长相备受关注,纵然八年过去了,她的脸却仿佛无视了时光的流逝,依旧夺目惊艳,只是那眼神比之从前,好像蒙着更深的浓雾了,阴郁,沉闷,挥之不去。

&ep;&ep;不过几步,封翊就抱着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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