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嗤嗤有声。

陆菲青本来是想让陈玄一出个丑,收敛一下心性,但是看到陈玄一这一剑使出,脸上顿时便有了变化。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一招玉女投梭,竟然被这小子使的有模有样,就是力道差了三分,略显轻柔,但只看我使了一次剑就能练到这种程度,这小子的悟性当真是厉害的很。”

陆菲青越看越觉得陈玄一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这柔云剑法虽然不比武当派的太极剑法高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领悟到其中精髓的。

能看一遍剑法,就能使出个八九不离十的,在江湖上无一不是顶尖高手。

也只有顶尖高手,才有这样的眼力和悟性。

但陈玄一不同,陈玄一内力尚浅,又如此年轻,居然也能使出柔云剑法的六七分精髓,这着实已经是了不得。

当真是少年英才!

陆菲青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沅芷,李沅芷的资质已经很是不错,但比起陈玄一就差了一截。

李沅芷看到师父陆菲青看她,不禁说道:“师父,那大粽子是不是练的太差了。”

陆菲青负手道:“他练的很好。”

李沅芷一听,有些傻眼。

……

陈玄一越练这柔云剑法越觉得这剑法颇为精妙,柔云剑法的精髓是以柔克刚,但是怎么掌控柔的力量,这很难掌握。

力道轻了不行,力道重了也不行。

一套剑法练完,陈玄一只觉体内的那内力已经所剩无几,身体各处都有些酸痛。

“陆前辈,我这剑法使的如何?”

陈玄一朝着陆菲青请教。

陆菲青道:“小兄弟当真是第一次练这柔云剑法?”

陈玄一道:“确实是第一次。”

陆菲青抚须赞叹道:“小兄弟的资质悟性,真当是老夫生平仅见。”

“小兄弟,你既然没有师承,那可肯拜在老夫门下?”

陆菲青乃是饱学宿儒,爱才心切,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玄一听了,沉吟片刻,却是摇头道:“承蒙陆前辈抬爱,在下自在散漫惯了,暂时没有拜师的打算。”

陆菲青闻言,只觉大为可惜。

陈玄一这样的练武奇才,若是能多加教导,日后必定能在江湖上闯下诺大的名头。

“小兄弟不必回答的这么快,可以多考虑一些时日。”

“江湖险恶,小兄弟若是想出人头地,还是要学得一番本事才是。”

陆菲青抚须说道。

陈玄一闻言,倒觉得这教书先生颇有风度,只可惜,经过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心思早有了变化。

若是两个月前,他肯定就答应了陆菲青,但是现在,拜师陆菲青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陆前辈美意。”

陈玄一朝着陆菲青拱拱手。

陆菲青微微一叹,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

一连半个月,陆菲青每日都会到破庙指点陈玄一武功。

本来二人的约定只是陆菲青将那夜施展的武功再施展三五遍就可以。

但自从那日陈玄一在陆菲青面前练了几招柔云剑法之后,陆菲青对陈玄一的指点便愈发的上心。

着实是陈玄一的悟性超出了陆菲青的想象,让陆菲青动了收陈玄一为徒的心思。

……

秋高气爽,转眼间已经快要到九月末。

破庙外,到处都是飘落的枯叶。

陈玄一剑走轻灵,剑随身走,正在那破庙前舞剑。

一套柔云剑法,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习练,已经有了些威势。

这时,只听得不远处的山岗上,传来陆菲青的声音。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首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

陈玄一收了手中的树枝,朝着那边的山岗上走去。

只见陆菲青正站在一块山石上远眺,孑然一身,倒有几分萧索之意。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辛稼轩的这首词,确实悲凉了些,陆前辈正值当年,何必如此萧瑟。”

“满清鞑子虽然占了汉家山河,但终归不得人心,只要汉家子弟仍有血性,齐心协力,便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日。”

陈玄一一边朝着前边行去,一边说道。

陆菲青回头,看到居然是陈玄一,脸上浮现出意外之色。

“陈小兄弟也知道这首词?”

陈玄一笑道:“略知一二。”

陆菲青抚须,道:“守得云开见月明,说的好,说的好啊!”

秋风萧瑟,陆菲青触景生情,想他壮年时反清复明,何等意气风发。

但岁月不饶人,自从屠龙帮被清廷瓦解,他已经躲藏了多年,如今已经是年过半百,将近耳顺之年。

恐怕今生再无甚作为了。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血案累累,雍正朝大兴文字狱,不知杀了多少汉家仁人义士。”

“自从乾隆即位以来,文字狱更是愈演愈烈。”

“神州陆沉,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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