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不细答,宋嘉平没再继续深问,只是叹道:“你何必盯着他不放?当年之事,一定要追查个清楚么?其实也没什么好追查的,你便是查清楚了又能如何?故人总不会再回来了。”

&ep;&ep;沈度默了默,道:“生恩难负,养恩难忘。”

&ep;&ep;宋嘉平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也是固执,也罢,由你。不过,我还是怕你在这事上太过执念,若是有朝一日,你因为这事负了文嘉,我还是上次对你的那句话,我不会顾念旧情,定不会饶你。你既在查当年之事,想来也查过我,便知道我没什么善心,心狠手辣的事做得不少。你若负她,你查过的那些人的下场,”他意味深长地盯了沈度一眼,才缓缓接道,“你的,总不会比他们好。”

&ep;&ep;沈度低声应下,“我这一生,做完这两件事便足够了,也没有什么别的盼头,总要在她心上多花些心思的。”

&ep;&ep;宋嘉平望了眼窗外那池春水,“她母亲生前最是宠她,走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婉婉这孩子也是个骄横的性子,听不进劝,你若负她,我怕她会出事。所以,你可想好了?你当日在北衙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ep;&ep;沈度愣了愣,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咂摸着“婉婉”这个字眼好一会,然后才郑重道:“当日是晚生愚钝,王爷放心。”

&ep;&ep;宋嘉平这才笑了,“你既自称一声晚生……”

&ep;&ep;沈度知他的意思,犹疑了会,改了口:“见过世叔。”

&ep;&ep;“你当日不拿那玉来问我,我也不敢确定。”宋嘉平迟疑了会,问,“褚老头怎知道你身份的?你的性子,不像是个会主动告诉旁人的。”

&ep;&ep;沈度迟疑了瞬,似是难以启齿,见他执意要问,才道:“……认出来的。当日我自请到御史台之后,首辅大人不知怎地就留意到我了,非说我同我娘长得有几分相像,日日赖在我宅子门前不肯走。”

&ep;&ep;宋嘉平笑得身子发抖,好一会才停下来,仍是乐不可支,“褚老头也是个痴情人,为了你娘可一生未娶。”

&ep;&ep;明知他是逗趣,沈度脸色还是黑了几分。

&ep;&ep;宋嘉平适可而止,又道:“好在当年你娘常在深闺,没几个人见过,确实有几分相像。否则你在朝中,未必安全。”

&ep;&ep;“无妨,这皇城脚下,便没有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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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宋嘉平点头,“听口气,陛下想把文嘉指给七皇子。若是刘昶,你兴许还有法子,那不过是个半大小人,你怎么对付?”

&ep;&ep;沈度默了默,简短答道:“靖安侯这几年手伸到户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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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其实在陛下眼里,文嘉嫁谁都无所谓,不过是想把文嘉圈进宫里,他如今不放心我。有个人在宫里,也好掣肘我。”宋嘉平看他一眼,“如今还没开金口,大概是……”

&ep;&ep;沈度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对太子不甚满意,有了易储的心思,但又没下定决心。”

&ep;&ep;“太子这几年自以为根基稳了,开始胡作非为,陛下确实心有不满,但他毕竟是由陛下亲自教导大的,七皇子虽有贵妃的荫庇,到底比不上这等情分。”宋嘉平顿了顿,“陛下总不想将我麾下的七大营推到未来储君的对立面去,如今还在思虑。”

&ep;&ep;沈度尚在思索中,宋嘉平莫名笑了声,戏谑道:“文嘉的性子,若是让她当真为你抗旨,她也是敢的。”

&ep;&ep;“这种玩笑话说说便罢。”沈度凝了神,“让她在家人和我之间做选择,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也不愿她做。”

&ep;&ep;宋嘉平注视了他许久,终是道:“你得把握好时机,她年纪确实不小了。我不在意,她也不在乎,但旁人总是要闲话的,陛下怕也没什么耐性了。我明日入宫替她告个病拖上几月,你若解决不了此事,还敢偷溜进来,我定叫人打断你的腿。”

&ep;&ep;沈度应下,抱着他那宝贝坛子出了门,却没从大门出去,反倒是溜到了池边。他方才眼尖,隔着远远望见池边还残存着一枝海棠,他心里惦记着方才被宋宜糟蹋掉的那枝花,仔细将这最后一枝花折了下来,循着来路回她园子里。

&ep;&ep;一路不像来时有宋珩同行,但也不见人拦他,他运气好,到宋宜屋外,恰巧见着灵芝出去了,悄悄溜了进屋。宋宜已起了身,坐在梳妆镜前装扮,从铜镜里见着他的身影,微微愣了愣,没回头,嗔道:“不是走了?怎又偷溜回来了,一会叫人发现,我脸可就没处放了。”

&ep;&ep;沈度嗤笑了声,“不想我来,那把园子里的人都撤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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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宋宜被他揭穿,也不恼,方才宋珩急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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