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尹幕川,从未觉得人间,原来可以如此有意思,不再是无聊的空寂。

焚香、沐寓去宗祠……

最后,还在街上被众多的陌生人,围观许久。

可他还是欢喜的。

尤其是看着她一身红衣,与他拜堂成亲,躺在一张床上的模样,他觉得她是天底下最美的人。

尹幕川知道大家都叫他傻子。

除了老祖宗爷爷,没有人喜欢他。

可他好喜欢她呀!

她真的好甜。

可是她,她似乎没那么喜欢他怎么办?

那日在望仙楼初见之时,他便感觉到了她对他没有感觉……她看他的眼神,太寡淡,似乎都不曾把他放入瞳孔中。

他问过祖宗爷爷,可是祖宗祖爷爷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把她娶进门,那她便是他的人了,日后对她多一点疼爱,她便会慢慢喜欢上他的。

姒卿鸢尽管是醒了,但肉身的脆弱是不争的事实。被请打的灵力蛮横冲洗,犹如一块满含杂质的原铁,被放入熔炉灼烧后,反复被铁匠锤打,淬炼……

除去杂质后,重组成精一般。

侧卧在小榻上的姒卿鸢,疲惫的眼皮不甘的合成一条线。

握在手里的书籍,无声的脱落。

一切都落在了用心守护她的玉竹眼里,玉竹无声的从窗外飞身入内,轻手轻脚的取走自家主子的书籍,又把榻上的人,摆正姿势,让其舒适的小息。

“主子且安心休息,玉竹会一直守着您的。”

再怎么坚强,她的主子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一直把她捧在手心的老主子刚辞世不久……而姒老爷……从来就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主……

玉竹想到,昨日的惨叫声,更是怜爱的抚了抚姒卿鸢额前的碎发。

昨日的芸香院的下人,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吓得瑟缩在个个屋角,唯有玉竹一人不受风雨所扰,香眉轻蹙,一脸忧心的立于新房的屋檐。

紧握成拳的小手,几次抬起,又无力的落下。

因为伴随着天地变色的,还有一声凄厉的痛呼声响起。

从新房内传来的。

满含绝望!

仿佛被人推下了深渊,无望还生。

姒卿鸢再次醒来,已是次日。

抚开脸上扰人的清梦的大手,姒卿鸢迷糊的睁开双眼。

心道:这日子越过越回去了,若是从前,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扰她清梦。

“你……”一张放大的俊脸,离她越来越近……

姒卿鸢怒极,想要逃开,却被一双大手禁锢,动弹不得。

傻子的力气大,她是知道的,当日便是以一身蛮力,守住了望仙大比的擂台。

可,她却不曾想,竟是这般的大,能轻松禁锢住筑基期的她。

“好甜。”如愿一亲芳泽的尹幕川,终于松开了那个奋力挣扎的人儿。

其实他都不敢用力,但还是在姒卿鸢的腕上留下了一圈扎眼的紫色痕迹。

“你不傻?”

得到充分休息的身体,终于没了那股噬人心魂的酥麻,姒卿鸢转动着被尹幕川匝疼了的手腕,戒备的后退。

“力气真大1传闻众人不是傻的吗?虽然初见之时,她便觉得他不是传闻中那般痴傻,却也没想到他还会开口说话。

“傻?”尹幕川愣了愣,似乎是在思考。

很快,他便放下了这个寻不到答案的问题,傻笑这向他家夫人逼近。

“娘子亲亲,我要亲亲。”

一个月前,秋铃和老宗族爷爷就告诉过他,他要成亲了,要有娘子了。

娘子好甜。

“你1姒卿鸢羞恼的挡住他不断靠近的身体,不自觉的用上了修为,可对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阻,仿佛她打出去的力道被他吸收了一般。

“你别动。”姒卿鸢不得不改变策略。

好言相哄。

反手握住尹幕川的手腕,查看他这怪异的身体。

二人在小榻上,嬉闹间,一收一放的灵气威压,不仅惊动了尹府深处的尹家老祖,更是惊动了整个堰城各家躲在家族禁地,百年不问世的老怪物们。

“坐好。”姒卿鸢愠怒。

只叹:心累!

她已经跟眼前这个吵着要吃糖的傻子,扭打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她不断割地退让中,寻到了相处的平衡。

房外的玉竹,已经第三次与尹山起了冲突,这一次甚至动起了手。

当屋外的假山,毁在二人掌下之时,屋内终于传来了姒卿鸢的声音:“有劳尹管家先一步回禀老祖宗,待我和夫君梳洗一番,便前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是,少夫人。”

屋内散发出的修者威压,逼退了尹山半步。

尹山强压下心底的惊恐,面无表情的退下。

这花武宗之女,难道还是个修者不成?

传言不是说,武宗之女自小体弱,练不得武,习不得仙吗?

难道,这其中还有外人不懂的猫腻不成?

怪不得,不让姒卿鸢去碧水仙宗呢!能把他这个三级武师逼退的人,至少得是练气中期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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