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旺闻言,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来,附和道:“可不是!这雨下了三日估计也快停了,时间不长不短,既解了大旱,又不会酿成雨灾。有此吉兆,接下来的一年,必定风调雨顺。”

&ep;&ep;周员外微皱的眉头也松了些,嘴唇动了动:“茶园那儿……”

&ep;&ep;李旺知道他想了解什么,便应道:“小娘子刚才吩咐小的去打点茶园的事了,稍后便要到茶园去看那边的情况。有了这一场雨,茶园那儿,阿郎大可放心。”

&ep;&ep;冬天的这一场大旱,受灾的不仅是百姓的庄稼,还有周家的茶园。周家虽然有办法为茶园弄来浇灌的水,可若是常年不下雨,那对茶园乃至周家造成的损失还是很大的。

&ep;&ep;正说着,后宅便有两道身影款款行出,李旺的目光迅速地从二人的脸上扫过,刚确认走在前头的是周小娘子,便低头道:“小娘子,车已经备好了,也让人到茶园等着了。”

&ep;&ep;即使他没有仔细打量周小娘子,可他的脑海中也仍旧会清晰地浮现周小娘子的身影来,毕竟他在周家办事多年,从他第一天进周家的门开始,领着他做事的便是这周小娘子。

&ep;&ep;别看周小娘子只是一介女流,实际上这些年打理周家营生的正是这位女郎。而且周家从一介靠倒卖茶叶的小茶商,到拥有自家的茶园的大园户,除了周员外的经营外,也少不得她在关键时期多次果断出手化解危机,再抓住机会趁势发展。

&ep;&ep;且不说她的家世条件,便是她这经营家业的手腕,便令周家上下不敢小觑,在她的手底下办事的李旺自然也不敢轻视怠慢她。

&ep;&ep;李旺心思多,想着些乱七八糟的,直到面前之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李管事辛苦了。”他方才回过神来。

&ep;&ep;周小娘子的声音没有女儿家的娇媚,但是也并不生硬冷漠,而是柔和又清晰。都说声如其人,李旺心想,小娘子不动怒的时候,倒是温柔又体贴的。

&ep;&ep;正如此刻,周小娘子在慰问了李旺后,便到了周员外的身边,声音又温柔体贴了许多:“爹,今个儿喝了药汤了吗?”

&ep;&ep;周员外看见女儿,面上自然而然地浮上了笑意,不过在打量了女儿一番后,板着脸道:“喝过了,倒是你,还下着雨就急急忙忙地要到茶园去,也不怕着凉!这场雨后,怕是又得倒春寒,你瞧你穿得这般单薄……朱珠,快回去给小娘子拿一件鹤氅出来。”

&ep;&ep;跟在周小娘子身后的丫头“哎”地应了一声,忙不迭地往内宅跑。

&ep;&ep;“不等雨停了再过去?”周员外又看着自家的女儿。

&ep;&ep;“到了茶园,雨也就停了。”

&ep;&ep;周员外劝说无效,便没再让她改变主意,又与她聊了会儿家常。

&ep;&ep;李旺趁着这会儿功夫,也悄悄地抬头打量了下周小娘子。

&ep;&ep;周小娘子年方十九,虽然在世人眼中已是可以为人母的年纪,不过她仍旧待字闺中,这梳着的自然是让人一眼便能分辨出身份的三髻丫。然而她最夺目的并非发髻或声音,而是她出色的外貌:

&ep;&ep;周小娘子幼时随周员外,相貌端方,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五官也长开了,脸如鹅蛋,目似水杏,肌肤莹润,上窄下宽的袄子襦裙正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来。

&ep;&ep;她的身量虽然不比周员外,可在江南女子中已经属于高挑出众的了,在一众女子中,她亭亭玉立鹤立鸡群;在家中出没的仆役衬托下,她就像万绿丛中的一点红,让整座宅子都充满了亮色。

&ep;&ep;——

&ep;&ep;似乎对这道打量的视线有所感应,周纾轻轻地扫了四周一眼。她的眼神漫不经心,可李旺却吓了一大跳,目光连忙缩了回去,垂眸作恭谦状。

&ep;&ep;周纾的目光在他面上停了一息便收回了。她不曾说些什么,在婢子拿了鹤氅给她穿上后,便打着油纸伞出了门。

&ep;&ep;——

&ep;&ep;马车出了城,往北走了二十余里,随着道路越发泥泞,速度便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ep;&ep;李旺看见前方烟雨朦胧中一点点清晰的翠绿,忙对马车内的周纾道:“小娘子,茶亭茶山到了。”

&ep;&ep;马车停下,李旺顾不得被雨水打湿的衣裳下摆,急急忙忙地便跳下来,撑着油纸伞便绕到马车后。不过他来迟了一步,周纾早已经下了马车,她头戴斗笠,披着件蓑衣,撑着油纸伞,目的明确地往茶园走去。

&ep;&ep;道路泥泞,水洼众多,周纾所过之处皆溅起了泥水,原本干净的鹤氅很快便出现了点点污渍。然而鹤氅的主人并未在意这些,她不疾不徐地走着,渐渐地便与春风细雨融为一体。

&ep;&ep;李旺看见追上去的丫头朱珠,脸上露出了一丝献媚不成的尴尬。不过到底是熟悉了周纾的性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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