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简直就像外国神话里的美女蛇一样,即使你看她一眼就要死,就要石化,还是忍不住死死盯着不放。

&ep;&ep;谢菱诚然是漂亮的,可刚见面时,她的气质很柔和,没有任何侵略性,跟现在这个连头发丝都在散发魅力的美人毫不相干,完全像是重新投了一个胎回来。

&ep;&ep;这真的是谢菱吗?

&ep;&ep;这真的是一个待入学,没有经历过任何演技上训练的新生吗?

&ep;&ep;张叶茗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ep;&ep;……

&ep;&ep;剧情进行到宋清兰侥幸脱身,发现原来是云露在设计自己,第一次前去质问。

&ep;&ep;而云露巧言令色,摆脱了自己的嫌疑。

&ep;&ep;她楚楚可怜:“宋妹妹,我这样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你还没看出这是妈妈的诬陷,想让我们反目成仇吗?”

&ep;&ep;“我知道将军很快就会为你赎身,巴结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得罪你?”

&ep;&ep;她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说到最后,更是泪水涟涟。

&ep;&ep;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犹如清水出芙蓉,不施粉黛,洗尽铅华,哪里还有前夜半点的魅惑与轻佻。

&ep;&ep;“都是沦落欢场的可怜人,互帮互助还来不及,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苦苦相逼……”

&ep;&ep;“如果有证据,你尽管摆出来好了,我此刻便撞柱死在你面前,可若没有证据,你又待如何?!”

&ep;&ep;云露抹掉眼泪,一副誓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样子。

&ep;&ep;宋清兰确实没有证据。

&ep;&ep;她无言以对,甚至被云露这一番话说得不但不再怀疑对方,还反省起自己来,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地,半晌,才嚅嗫着道了歉。

&ep;&ep;……

&ep;&ep;这两场戏其实时间都不长,然而前后相连,中间基本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

&ep;&ep;首先是宋清兰被设计,继而她脱身,紧接着就是有人告密,她上门去找云露对质。

&ep;&ep;因为时间紧张,又只是走戏,谢菱甚至连妆都没有化,服装也没有换。

&ep;&ep;可她在两场戏里,完美地展现出了云露这个角色的性格多面性。

&ep;&ep;这个人可悲、可怜又可恨。

&ep;&ep;前一场戏里,她被嫖客们视若玩物,毫无半点尊严、人格。

&ep;&ep;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却选择了自暴自弃,甚至因为嫉妒宋清兰而选择了与压迫者,也就是依兰公馆的老鸨同流合污,设法将其一同拖入污泥。

&ep;&ep;这场戏里,云露艳丽、魅惑、美得摄人心魄,可同时又透着鲜花盛开到极致,盛极转衰的绝望。

&ep;&ep;而后一场戏里,她完全由那个空有皮囊的花瓶,变成了灵机应变,舌灿莲花的智多星,精明而冷静,一旦察觉到对手的软弱,立刻加以利用,最后一击得中。

&ep;&ep;她对付宋清兰时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无用的,层层递进,完全按照对方的性格、心理打造。

&ep;&ep;她是矛盾的,这个人物聪明、有心计,最终却选择了走上邪路。

&ep;&ep;而这条邪路却又是必然的,同时也是一条绝路。

&ep;&ep;在旧社会的秩序下,如果不能打烂重造,她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剥削者的压迫下,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ep;&ep;而谢菱完美地诠释出了剧本里角色所有的特质。

&ep;&ep;……

&ep;&ep;对戏结束,张叶茗第一时间就冲着谢菱走了过去。

&ep;&ep;她语气里有着难掩的佩服:“真没想到,谢菱同志你年纪轻轻的,演得居然这么灵!以前有参加过什么表演吗?还是你家里有其他人也是演员?”

&ep;&ep;谢菱摇头:“都没有。”

&ep;&ep;张叶茗见她表现得不太热情,忍不住又套近乎:“那你肯定是天赋型!我之前听人说过有些人一生下来就会演戏,一直相信,现在见到你,总算是信了!不服不行啊!”

&ep;&ep;伸手不打笑脸人,谢菱就说:“你演得也很不错的,特别是第二场戏。”

&ep;&ep;这话倒不是恭维。

&ep;&ep;张叶茗能从那么多学生里脱颖而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ep;&ep;虽然有时候会用力猛,但是她的发挥很稳定,情绪饱满,自己始终都在戏里。

&ep;&ep;张叶茗顿时来了劲头:“是吗?你真这样觉得?你觉得哪里比较好,哪里不够好?”

&ep;&ep;谢菱说:“第二场戏里质问和道歉的台词和表情都特别好,第一场戏里宋清兰的存在感有点弱,尤其是从房间里走出来下到大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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