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父皇会如此愤怒,以为父皇真的相信自己通敌叛国,不可置信地捂着嘴,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样滚落。

&ep;&ep;从她口中听到“诬陷”两字,李祎仿佛被仿佛最疼爱的大女儿和举案齐眉的正妻互相拉扯,是他太过纵容京仪,才会惯得她连“母后”都不肯喊,还说出“诬陷”这样的话来!

&ep;&ep;侍立在旁的陈福第一次长公主被如此斥责,也是吓得胆战心惊,连忙上前去扶她,轻声劝道:“殿下别哭别哭,皇上是爱之深责之切呐!”

&ep;&ep;李祎亦是不忍女儿跪在地上哭泣,示意陈福将她扶起来,但仍面色冷峻道:“往后不许再犯错,知道了吗?”

&ep;&ep;京仪泪眼婆娑地伸出手,想让父皇抱抱她,一边还哭得抽抽搭搭道:“父皇不喜欢我了吗?”

&ep;&ep;文熙帝终于绷不住,无奈地将她搂入怀中,用帕子替她擦擦眼泪,尽量放低声音道:“你这样不懂事,老是惹得你母妃担心。你母妃还在生病,以后不许再任性妄为。”

&ep;&ep;她小嘴一瘪又流出眼泪来,但不敢把否认的话说出来,只好搂着父皇的脖子撒娇,证明父皇还爱她后才肯放手。

&ep;&ep;趁着文熙帝去看董贵妃,京仪悄声对着还在安慰她的陈福道:“陈公公,父皇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ep;&ep;陈福几乎被长公主这个问题惊得跌一跤,抖着拂尘连忙道:“殿下可别说胡话,这话若是被皇上听见,那得多寒心呐!”

&ep;&ep;她点点头表示知道,正巧文熙帝从正殿中出来,她便挂起笑意送父皇离去。望着文熙帝往养心殿而去的身影,夜色中的长公主眉间微蹙。父皇谨慎清明如斯,她不相信父皇会不知道,是谁害得母妃流产……她今日一遍遍地问父皇是否还爱她,不过是想让父皇处置皇后,但他始终没有回应……

&ep;&ep;走在夜风中的文熙帝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郁色。董贵妃的身子日日调理,却还不见好;京仪与皇后的不和,叫他头疼;与虞朝作战胜利,本该是喜事,但随之而来的秦家权势水涨船高,亦令他得不得提防。

&ep;&ep;☆、第28章

&ep;&ep;今日是族中一位老亲王的冥寿,京仪作为长公主,也要到京郊的念恩寺中做寿祈福。天还未亮时,她换上一身素雅的玉色百褶素裙,登上出宫的马车,往念恩寺而去。

&ep;&ep;寺中冥寿的气氛喜庆热闹,并无过多悲戚。京仪在为老亲王行礼念经后,便带着阿颜躲过人群,悄悄溜到药王菩萨殿中替母妃祈福。

&ep;&ep;她来时怕路途无聊,便在袖中偷偷揣了一只小白兔。这是前些日子季明决托人给她送来的,两人自从上次讲和后关系便缓和许多,他时常寻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给她解闷。这只不过巴掌大的小白兔便是她最近的新宠。

&ep;&ep;外院有些冥寿的嘈杂声传来,京仪吩咐阿颜守在门口后,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念念有词道:“菩萨在上,保佑信女母妃身体安康,早日恢复。信女无需母妃再添弟弟妹妹,只愿母妃身子康健。”

&ep;&ep;京仪其实并不信佛,但母妃一碗碗的汤药喝下去却还是不见好,只能来寺庙中祈福,至少求得心安。

&ep;&ep;小姑娘闭目跪在大殿中央,没有注意到身后慢慢走进一个颀长的身影。他抬手止住阿颜要行礼的动作,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后站定。

&ep;&ep;小姑娘还在祈福,甚至贪心地求得更多:“菩萨在上,信女还想请您保佑我的父皇、弟弟时瑜和时修,信陵哥哥和大哥哥……”她把声音稍稍压低,做贼一般道:“小筠很可怜,希望您也能保护他。”

&ep;&ep;季明决听她咕咕唧唧地说了一通人名,可就是说不到他身上来,按下心底那点可笑的奢求,知道长公主对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ep;&ep;正准备把这捂不热的小丫头捉起来,却听见她又道:“信女差点忘了,还有逢之哥哥!逢之哥哥一会儿待我很好,一会儿又凶我,菩萨您只要保佑他一半就好了。信女日后必定为您塑五座金身,不,十座金身也使得!”

&ep;&ep;京仪把肚子里仅有的几句经文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后,正想起身,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京仪妹妹在做什么?”

&ep;&ep;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得一哆嗦,季明决微笑,居高临下,玩味着小姑娘双手撑在身后,大眼里因受惊而升起的一点慌张的模样。

&ep;&ep;但他必须在长公主面前维持温润的公子形象,只好放弃欣赏美人受惊图,蹲下身,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腰,轻声道:“殿下吓着了?”

&ep;&ep;京仪不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偷听去多少,略有些羞赧道:“你干嘛偷听人家讲话。”

&ep;&ep;长公主的微嗔令他十分受用,他点着她的鼻尖质问道:“殿下怎么就只给我求一半的菩萨保佑呢?”

&ep;&ep;摇摇头躲开他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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