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突然瞄见踏进殿中的一双男子的金边黑靴,认出来人,半抬着眼,一颗眼泪挂在睫毛上,微微地颤动着,似落非落。

&ep;&ep;四皇子的心似被扎了一下,想着最近听到的事,父皇宠幸了她,听说初承恩宠就要了三回水,他差点呕出血来,这是他心爱的女人,却在父皇的龙塌上承欢。

&ep;&ep;别人说新封的瑾妃好手段,弹琴作诗将父皇引去,可他知道,她一向清高,怕是心情苦闷抚琴散心,被父皇瞧见,夺了去。

&ep;&ep;孟皇后见儿子眼中的怜惜,只觉得胸口更疼,厉声道,“瑾妃侍奉陛下有功,记得做好自己的本份,侍候得好了,本宫自然有赏,退下吧。”

&ep;&ep;南瑾弯腰退下,孟皇后挥退众人,转身一巴掌打在四皇子的脸上,“你不要命了,当着我的面都敢和那个狐媚子眉来眼去,若被你父皇看见,皇位还有你什么事?”

&ep;&ep;四皇子心中忿忿,死握着拳,他的父皇,与他有夺妻之恨,可是偏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陪在父皇的身边强言欢笑。

&ep;&ep;他的太阳穴上青筋毕现,双目如火般,最后连句问候的话也没有,就拂袖而去,孟皇后气得差点晕去过。

&ep;&ep;南瑾得宠,生气的不止孟皇后一人,宫中的其它女人都看着呢。

&ep;&ep;年纪大的如贤妃,反倒不会吃这些酸味,她儿子长成,自己年老色衰,那些个男女情情爱爱的,已经无关紧要。

&ep;&ep;可育有皇帝最小儿子的栾贵妃哪里肯依,她的儿子正好八个月,自从入宫以来,独宠后宫。

&ep;&ep;谁知半路杀出个南瑾,生生将这份宠爱夺走,看着襁褓中的六皇子,心生不甘。

&ep;&ep;老人们常说,老儿子大孙子,男人的命根子,往日里,陛下不说一天跑三回,却是每天都要来逗下小皇子。

&ep;&ep;她再温柔小意地陪着,八成也就宿在景叶宫,可是自打选秀过后,多了三个美人,就开始变了。

&ep;&ep;起初还是好的,陛下按例临幸另两个美人,那两个美人都是世家的庶女,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ep;&ep;不过隔上一日,还会来她的宫中看小皇子,顺便留宿。

&ep;&ep;可自打那南婕妤初被临幸就封妃,足有半个多月,陛下都没有踏足她的景叶宫一步。

&ep;&ep;她想了想,狠下心,抱着小皇子就出了门。

&ep;&ep;另一边的永泰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三儿子越发像雨寻的那张脸,出了神。

&ep;&ep;见儿子好看的眉眼微蹙,不自在地出声,“华儿,你如此重视那个南家的三姑娘,可她出身着实低了些,要不要父皇封她个郡主?”

&ep;&ep;说完脊背一寒,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说到父皇二字时,华儿的眼中黑得如墨,似是极不认同。

&ep;&ep;永泰帝心中叹息,自五岁起,他便不再唤自己父皇,怕是还在责怪当年他没有保护好雨寻,时至今日,看来对生母的死还未释怀。

&ep;&ep;“不必。”

&ep;&ep;凌重华吐出两字,起身告退,长睫毛覆下的眸中全是冷光,他的人,所有的荣耀,他会亲自奉上,何需借别人之手。

&ep;&ep;走出大殿,便迎面遇上大皇子,大皇子硬着头皮,不看他的脸,笑道,“三皇弟,你我以后也算是连襟,改日共饮一杯如何?”

&ep;&ep;“我的正妃与你的妾室如何能相提并论,哪里算连襟。”

&ep;&ep;大皇子一噎,脸阴下来,凌重华仿若没看见般,从他身边径直过。

&ep;&ep;此情景被四皇子看个正着,自从采选过后,他与大皇子的争斗从暗处转到明处,见对方被无情打脸,甚觉快意。

&ep;&ep;大皇子想与他争,休想,皇位只能是他的,等成为那天下第一人,定要夺回心爱的女人。

&ep;&ep;远远地看着抱着一个襁褓的栾贵妃,他的脸色不好看起来,那个大红襁褓中的婴儿,是他的皇弟。

&ep;&ep;可是对于他来说,兄弟不过是与自己争权的人,幸好这个年纪太小,不然…

&ep;&ep;栾贵妃也看见四皇子,两人略一见礼,她便侧身而过。

&ep;&ep;对于长成的这几位皇子,她还是有些发怵的,因为不知皇权最后会落到谁的手中,反正她的儿子是没什么戏。

&ep;&ep;这个四皇子,无疑是最有可能之人。

&ep;&ep;永泰帝正拿着一张画轴陷入深思,上面的绝色女子与凌重华有八分相似,正是他的生母雨寻。

&ep;&ep;猛然听见外的太监传唱,“栾贵妃求见。”

&ep;&ep;他阴着脸,将画轴收好,正想训斥一番,见栾贵妃手中抱着小皇子,立马转个脸。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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