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新帝上位后不久,便一纸诏书发放下来,顿时举国震惊朝野哗然。朝臣同百姓们俱是惊诧,心情复杂。

&ep;&ep;原来新帝不仅克妻,他还不育……

&ep;&ep;虽然不解皇上为何要自曝其短?这等私隐,不体面之事,他原该瞒着。身为帝王,乃天下之主!纵是克妻,纵不能生养,亦完全可以成婚,坐拥佳丽三千。是以,实在不必昭告天下,自损颜面。

&ep;&ep;虽是费解,但对太医院医官的诊断,没有人质疑。男人不能生养,可是甚么荣耀的事!若真当细思起来,恐怕还是一桩莫大的耻辱!

&ep;&ep;只身为九五之尊,人们不敢笑话,却不免唏嘘,更深深同情。得天下,享不尽的荣华,又如何?没有亲生子送终!日后还要江山旁落!如此想来,实乃悲矣!

&ep;&ep;倚澜殿里,宁原在贤妃面前长跪不起。

&ep;&ep;悲声痛哭良久的贤妃,泪眼婆娑凝着他,又是气苦又是心疼。还有甚么不明白的!

&ep;&ep;他为了那虞氏步步为营,竟至用情如斯!连她也骗!

&ep;&ep;“原儿不孝,累姨母伤心!求姨母责罚!”宁原语声沉重,抬起眼看她:“可是姨母,”

&ep;&ep;他神情恳切,带着请求言道:“原儿真的喜欢清言!这辈子原儿只要清言,非她不可!求姨母成全!”

&ep;&ep;“我还能不成全吗?你如今已是皇帝!”贤妃伤心不已,扬声责斥道:“只你便是喜欢她,亦不该为了她将不能生养的罪名揽在自个身上!”

&ep;&ep;她愈说愈急,悲从中来:“你爱重她,日后纵想立她为后,姨母也干涉不了!可,可”

&ep;&ep;她似想到了什么,陡的停住。面容哀戚,拿帕子抹泪。

&ep;&ep;宁原却是懂得她未竟之意,亦十分明了姨母为何不再说下去。

&ep;&ep;“姨母亦知母后的苦!原儿更是莫敢相忘!”他看着贤妃,声音清朗而坚定:“原儿自小由姨母抚养长大,姨母最是了解原儿的性子。原儿此生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断不会再要别的女人!”

&ep;&ep;他停一停,无比自责道:“原儿伤了姨母的心,恳请姨母责罚!只求姨母莫要再生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ep;&ep;贤妃抽噎着,半晌没有出声。

&ep;&ep;良久,方拭了泪,却是问道:“她可知你心意?”

&ep;&ep;宁原看看姨母,垂下头,面现孩气的沮丧。须臾,他斟酌着语句回道:“她还不能接受我。”

&ep;&ep;所以这傻孩子还是一厢情愿一头热呢!

&ep;&ep;哭过一场,气消了不少的贤妃看住侄儿,长叹一声,心中只余疼惜。罢了罢了,千金难买人如意,他如是喜欢,肯为虞氏做到这一步,她又何忍再与他为难!

&ep;&ep;只是,心随念转,她颦了眉问:

&ep;&ep;“那韩家主怎么办?”

&ep;&ep;再是如何喜欢,也不能夺了人&妻,乱了纲常!便是人患心疾,不省事,亦然不能!

&ep;&ep;宁原一听姨母声气,便知她这是态度软化了,当下心喜。遂将韩奕羡同清言的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ep;&ep;贤妃听罢,又是一声长叹。尔后冲还跪着的侄儿轻声言道:“起来吧。”

&ep;&ep;说完,接着又道:“帮姨母传庚生进宫。”

&ep;&ep;她说着,看住宁原没好气道:“他可比你乖多了!”

&ep;&ep;而今千愁万绪,唯那小宝贝儿能解她忧!

&ep;&ep;宁原见状,彻底松了口气。忙起身笑着应是。

&ep;&ep;贤妃却是眉心一蹙,微微摇头说道:“算了,今儿就不召他进宫了。”她看住侄儿,神情肃然,口气郑重:

&ep;&ep;“你既动了心思,可就得将他护好了!万不能使他有个闪失!”

&ep;&ep;想到和寿宫里的那位,贤妃的心往下沉,不无忧虑。

&ep;&ep;宁原懂姨母的意思。

&ep;&ep;他神色淡定,笑笑应道:“姨母想庚生了,直管召他进宫便是。”

&ep;&ep;对着姨母的目光,他复道:“姨母只管放宽心,原儿都部署妥当,万无一失!”

&ep;&ep;※

&ep;&ep;虞宅,清言闷在院子里,心绪纷乱。今日听闻那震撼人心的消息,她委实没有心思去铺子。

&ep;&ep;殿下,不,皇上,皇上他……

&ep;&ep;他说他会做给她看,这就是他的决心吗?不可否认,清言的心震动极了!

&ep;&ep;为她,他居然真的肯不要子嗣,不惜颜面,不吝江山!

&ep;&ep;纵是爷,当初亦不曾为她做到这一步!

&ep;&ep;韩奕羡坐在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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