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子越语气郑重,“盛先生,我作为演员,必须要遵守演员在剧组的规则。当然,我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有您为我们关系制定的规则,但这是没有办法套进剧组环境中的,两种规则不应该交叉起来。我非常感谢您通过各种办法为我争取来的这次出演机会,它非常宝贵,也因此我很珍视,可是……”

&ep;&ep;他顿了顿,用极直白甚至自贬的措辞开口:“您已经花钱为我买下了男主的角色,剧组也出卖了这个角色给我。这是一笔已经结束的交易,其他额外的优待已经是附赠,如果您因为我,再向剧组提其他的诉求,那牵扯的就不仅是一个角色,一部作品,甚至还有其他人的事业生涯……那太广了,这不应该。”

&ep;&ep;“可你在生病啊!”

&ep;&ep;盛林其实听懂了傅子越的道理,是的,他投钱给剧组,为的只是帮傅子越要到一个角色,甚至这角色原本都不该是男主。他没立场去干涉剧组的创作,因为他出资置换的并非电影的未来与利润,他申购的,仅仅是一张送给傅子越的门票。可盛林并不因此甘心,“我还可以继续追加投资,继续出钱,难道我和剧组不能再做新的交易,为你争取更多吗?”

&ep;&ep;盛林的眼神柔软而澄澈,像一朵云,在风雷聚变里,依然在安定的漂浮。

&ep;&ep;他把一切都想得简单,他想要花钱买来所有顺心如意的结果,花多少钱并不重要。

&ep;&ep;而傅子越却说,“为了我,再花钱,并不值得。”

&ep;&ep;盛林愣了愣。

&ep;&ep;“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应该去面对的问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也应该是我来决定的,不该再拖累您为我出面。当然,我可以选择向您求助,希望您帮我渡过难关。可是在此之前我已经做了我的选择,我选择不。”傅子越态度坦然。

&ep;&ep;此时此刻,他脸色依然憔悴,嘴唇灰白,脸上的妆淡了不少,透出了自己毫无气色的面孔。

&ep;&ep;傅子越本该虚弱,可他却信誓旦旦,胸有成竹,“我是一个演员,我应该自己去衡量为这个角色的付出是否值得,以及我是否有能力去付出这么多,这是我的工作。”

&ep;&ep;“那你能吗?”

&ep;&ep;傅子越坦诚:“确实非常痛苦,但我觉得我能。”

&ep;&ep;盛林陷入缄默。

&ep;&ep;他终于发现,傅子越在事关工作的事情上,总是有自己格外的坚持。当初傅子越为了角色要去那个清装戏,明知盛林生气,也要再三试探。如今他情愿拖着病体也要配合剧组进度,尽管盛林已经表态,愿意为他不顾一切代价地争取保护。

&ep;&ep;盛林彻底意识到,演员这份工作,就是傅子越不可逾越的禁地。

&ep;&ep;在这场利益交换的关系里,盛林已经从傅子越身上得到了所有他的渴望,英俊的伴侣、愉悦的情事、温柔的陪伴、尽可能的让步、还有不增添烦恼的稳定感。那傅子越从他身上又想要什么呢?

&ep;&ep;盛林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却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

&ep;&ep;不是无止境挥霍的金钱,也不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

&ep;&ep;是不被保护,但被允许的征途。

&ep;&ep;“我知道了。”盛林轻声说。

&ep;&ep;漂浮的云终于化作了雨,生起了阴沉的雾。

&ep;&ep;盛林有些难以控制的垂头丧气,原来他一厢情愿所提供的,并不是傅子越的想要。

&ep;&ep;这令一向在友人前自诩“满分金主”的盛林倍感受挫,他低头说:“我答应你,先不去找卢原了,你也不要这么和我说话了,我听着不舒服。”

&ep;&ep;傅子越很快改回从前的语气:“抱歉,木木,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我的想法。”

&ep;&ep;“不用抱歉,你应该说,也有权利说。”盛林固然透彻,却还是很难受。

&ep;&ep;傅子越看盛林的衣服还脏着,想到他今天特地为自己赶来,还弄得一身狼狈,心下也愧疚,便道:“你要不回酒店休息吧,我这边挂水还要很久,让工作人员陪着就好了,你不用这么辛苦。”

&ep;&ep;盛林此刻确实很想逃离开这个环境,自己静一静,他顺势起身说好,独自离开。

&ep;&ep;段琅琅见盛林走了才重新进来,疑惑道:“他怎么走了?你们说清楚了?”

&ep;&ep;“嗯,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也同意了。”傅子越按着额心,适才话说得太多太急,他此刻胃里又是一阵绞痛。

&ep;&ep;他说感谢盛林,并非虚言。

&ep;&ep;比起能得到这个电影的机会,他甚至更感谢盛林一直以来对他的认可。

&ep;&ep;可他必须在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上和盛林讲清楚,盛林如果接受他的诉求,他们才能继续长远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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