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父还不能问你两句话了?”沈太师隐隐含怒:“溪儿,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传你二人事传的有鼻子有眼,你是不知道‘避嫌’二字如何写是吗?”

&ep;&ep;“避嫌?我们光明磊落,有什么可避的?”沈溪反唇相讥道:“爹你为了避嫌,就让那武之虹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打人吗?”

&ep;&ep;父子二人又一次剑拔弩张,沈夫人在一旁看的焦急:“老爷,溪儿是你亲生的,你不信他怎么反倒信外人呢?”

&ep;&ep;沈太师缓和了口气,低声道:“人言可畏,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他今日不懂‘避嫌’,明天怕是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以为他与那安朝昀是断袖龙阳之好,那以后还有哪家姑娘敢嫁进我们沈家?我是为他好!”

&ep;&ep;“爹,如果你担心的人是这个,那你大可不用烦忧。”沈溪大声说:“国家一日不宁,我一日不成家。”

&ep;&ep;“笑话,你若是接了我的衣钵说这话也便罢了,你现在在太医院里当个小小医馆,拿什么定家国、平天下!”沈太师道:“还有那个安朝昀,虽说是个侯府世子,但成天不学无术,你少跟那些纨绔往来,听见没有!”

&ep;&ep;几日后,宫中传出消息,小皇子武襄吃了不干净的吃食,又病了。

&ep;&ep;沈溪闻言只觉不对,再次毛遂自荐,太医院里的人巴不得离这个多病多灾的小皇子远些,便一众赞同了沈溪的要求。

&ep;&ep;沈溪提着药箱匆匆赶到,武襄正在老嬷嬷的帮助下呕吐不止,起先吐出来的还是没消化的食物,后来再吐出来的就是血了。

&ep;&ep;说是吃了不干净的吃食,谁会信呢?

&ep;&ep;沈溪替他扎了两针,又开了药方,督促着贴身的老嬷嬷务必亲自煎亲自送来,然后关上门,坐回床边。

&ep;&ep;“沈卿。”武襄用一双小手攥住他的衣袍,哆嗦道:“我没有乱吃,我没有。”

&ep;&ep;“我知道。”沈溪摸了摸他的头。

&ep;&ep;“父皇也不来看我了,三哥又好凶,我为什么老生病,我不是故意的。”

&ep;&ep;武襄反反复复只会说这几句话,沈溪心里不太好过,那边嬷嬷将药端了来,正要喂却被沈溪先手夺过。

&ep;&ep;“沈太医.....”嬷嬷瞠目。

&ep;&ep;沈溪将那药抿下一口,皱眉道:“太烫了,搁在这儿凉一凉,你先出去吧,我和九殿下有话聊。”

&ep;&ep;“你先出去。”武襄小声吩咐。

&ep;&ep;那嬷嬷茫然的应了一声,便关上了门,武襄扯了扯沈溪的衣袖道:“沈卿,药苦,你不必替我尝。”

&ep;&ep;沈溪等了一会儿,确认药没有问题,才递给了武襄喝。

&ep;&ep;“沈卿,你能不能跟我住一起?”武襄扒着他不让他走:“我不想你走。”

&ep;&ep;他是害怕的,但那种害怕无法言说,他本能的明白谁是敌谁是友,只能这般笨拙的挽留。

&ep;&ep;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

&ep;&ep;沈溪叹了口气,他当然不能留下来,只能答应武襄时常来陪他用膳。

&ep;&ep;这小皇子究竟能在武之虹的手下活多久呢?

&ep;&ep;☆、第七十七章

&ep;&ep;安朝昀心情好,自觉病情恢复神速,没两天就把绷带挣脱了,挽着一副夹板四处溜达,腿脚活动开了就吩咐了小厮去叫沈溪出来游玩。

&ep;&ep;上次把话说开了,沈溪明面上没拒绝,大概率就是接受了,这次出来的也十分顺利。

&ep;&ep;安朝昀约了他去城郊护国寺烧香。

&ep;&ep;“听说武之甯在宫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沈溪说。

&ep;&ep;“她吊她的,能死成我跟你姓。”安朝昀说:“她那种小姑娘,舍不得富贵荣华,才不会轻易去死。”

&ep;&ep;沈溪抿唇一笑,安朝昀道:“你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太狠心了,对我很失望?”

&ep;&ep;“我对你本来也没什么期待。”沈溪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面。

&ep;&ep;安朝昀在后面大呼:“你等等我啊,我还是个伤兵呢!喂,怎么就没期待了?”

&ep;&ep;两个大男人心照不宣的在寺庙门口站住了脚步,安朝昀道:“烧香多无聊,爬山去吧?山上能撞钟呢。”

&ep;&ep;“恩。”沈溪说:“你能爬山么?”

&ep;&ep;“能啊,只要你不丢下我一个人跑。”安朝昀笑嘻嘻伸手道:“沈太医,我怕得很,你不若表示一下?”

&ep;&ep;沈溪淡淡的瞅了他一眼,眼神说不出是嘲笑还是不屑,随后他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安朝昀的手中。

&ep;&ep;指缝严密结合,五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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