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口,你们可得拿出真本事,莫叫小爷我失了颜面。”

&ep;&ep;商丽歌这才抬眸细看,开口的郎君玉带华服,容色稚嫩,想必就是那位吴小郎君。王柯就坐在他的右手,即使衣着稍显朴素,在这群人中也依旧显得气质卓然,很难被忽略。

&ep;&ep;商丽歌收回目光,缓缓将胸中的浊气吐出。二人在珠帘后坐下,锦瑟率先起调,弹的是一首古曲。

&ep;&ep;这首曲子曲调复杂多变,很考验弹奏者的指法技艺。上一世商丽歌勉力上台,却因指尖无力频频出错,惹得吴小郎君厌弃。

&ep;&ep;也正因如此被明姑训斥,才会对后来赠帕宽慰的王柯情根深种。

&ep;&ep;这一世……

&ep;&ep;商丽歌瞧着吴小郎君神色,眸中微动。

&ep;&ep;锦瑟一心炫技,才选了这首鲜有人奏的古曲。既是古曲,便是与当下乐风不合,若是遇上个闻琴识乐的,或许能赞上几句。但显然,吴小郎君并不是那般有识之士,在座诸人包括王柯,也都不是为了单纯听曲而来。

&ep;&ep;他们听不懂。

&ep;&ep;锦瑟没有想到这层,眼见曲子已然奏了大半,商丽歌却迟迟不入调,锦瑟几乎压不住眉间的得意。

&ep;&ep;然紧接着,她便笑不出来了。

&ep;&ep;清越女声融入琵琶,立时占据了主导地位,让原本一枝独秀的琵琶乐声沦为陪衬。

&ep;&ep;商丽歌压着弦,一调未弹,只是清唱。

&ep;&ep;她的歌声并不如何娇婉动听,但胜在声音清冽,像是一掬水一泓泉,配上琵琶古曲别有一番风味。

&ep;&ep;席上的郎君一时停了杯盏,纷纷侧目。

&ep;&ep;“你唱的是……庶人歌?”

&ep;&ep;商丽歌迎上王柯的目光,忽闪的眼睫似有几分羞赧:“是庶人歌的词,奴擅自改了曲调,献丑了。”

&ep;&ep;王柯赞道:“词曲相应,你改得很好。”

&ep;&ep;庶人歌的大意便是歌赞那些不受重视却身负才名的庶子,当下乐礼学风兴盛,嫡庶之间未如前朝那般酷烈分明,王柯身为庶子,这首词算是唱到了他心坎里。

&ep;&ep;商丽歌低眉羞涩,吴小郎君哈哈一笑,称道新鲜,命人看赏后又问:“还会唱什么?”

&ep;&ep;“吴江的采莲曲。”

&ep;&ep;吴小郎君目中一亮,挥袖道:“不必奏乐了,你清唱来听听。”

&ep;&ep;锦瑟面色一变,然此间席上却没有她开口的份。商丽歌清唱,采莲曲比起庶人歌来更多几分轻快活泼,她音色清澈,叫人听着心情也舒悦起来。

&ep;&ep;吴小郎君以箸击盏,竟是跟着打起了节拍。

&ep;&ep;商丽歌微微勾唇,嘴角的一点弧度掩在面纱之下,无人得见。

&ep;&ep;琵琶古曲无人识,庶人歌和采莲曲却是广为流传。吴小郎君带同窗来此,不过是想炫耀他澧都权贵的身份,能让他就一首曲子评上几句,便是长了他的颜面。

&ep;&ep;而这群人中,又分明以吴小郎君为尊,他尽兴了,跟着的人便也尽兴了。

&ep;&ep;灯下美人眼波流转,灯烛光晕拢在她的眼中,宛若细碎星光。她盈盈望来,好似被他的目光灼到,耳廓泛起殷红。

&ep;&ep;王柯瞧着心头一跳,忽而想看看,那面纱之下是怎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ep;&ep;回去的路上,商丽歌抱着琵琶目不斜视,身后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急。

&ep;&ep;锦瑟气得面容扭曲,也不同她演情真意切的姐妹情了,经过拐角时一个健步将她拦下,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ep;&ep;商丽歌点头:“嗯,我故意的。”

&ep;&ep;锦瑟:……

&ep;&ep;“你承认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ep;&ep;锦瑟尖锐的嗓音听得商丽歌不耐,蓦然走近一步。她比锦瑟高些,这样的距离莫名让锦瑟有一种压迫感,声音便骤然低了下去。

&ep;&ep;“眼下的局面不是你一手促成的么?”

&ep;&ep;商丽歌轻笑,眸子里却无多少笑意:“若不是你在我的吃食里下巴豆,我便会规规矩矩地同你一起合奏,你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p;&ep;“只是你想踩着我往上爬,那就别怪我也拿你作回梯子。”

&ep;&ep;前世的她巴不得不去参加筵席,自然也不会细想好端端的怎就突然吃坏了肚子,病了好些时日。这一世,商丽歌在病中死而复生,自然忆起了前因后果。

&ep;&ep;锦瑟与她同住一屋,又有直接的利益竞争,是商丽歌最早怀疑之人。且她的手段称不上高明,无需费多少心思便能勘破。

&ep;&ep;锦瑟瞪着商丽歌,原来她一早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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