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当武判官认知到人家没有和她一起吃美食的打算、拿起胡椒饼咬下第一口时,段承霖的声音幽幽响起。

&ep;&ep;「慕慕还很小的时候,我妻子就因为生病去世,我一个人把她从半隻手臂大小的婴儿拉啊拉的,养到这么大,这些年来,我尽力参与她每一个成长时刻、不让她落单,就是希望让她即使只有爸爸,也是个幸福的孩子。」

&ep;&ep;段承霖敛眸,回忆起和女儿的点点滴滴。

&ep;&ep;他还记得慕慕出生时是早產,只有几百公克,就算放在专门照顾早產儿的婴儿室里,个头也比其他孩子迷你许多,小小的她需要依靠保温箱才能活下去,更时不时被做各种急救,每次他和妻子想要放弃、不愿再让女儿受苦的时候,慕慕总能撑过去,展现生命的强韧。

&ep;&ep;渐渐地,小女婴脱离了保温箱,一寸寸长大,可以睁开眼、对着他们笑,看着可爱笑容的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上天送给他与难以怀孕的妻子最棒的礼物。

&ep;&ep;妻子走了之后,他更尽心尽力照顾女儿,没几岁的小女生也从来不吵闹,总是甜甜笑着迎接爸爸回家,更甚者,他发现女儿常常往其他小孩的母亲身上投以羡慕的眼光、问她想不想要一个新妈妈时,软嫩的小胳臂只是紧紧抱住他,贴心的说:「没关係,有爸爸就够了。」

&ep;&ep;「慕慕在暑假前拿了幼稚园画画比赛的佳作,本来约好夏令营结束后要带她去游乐园庆祝得奖和生日,结果却……」

&ep;&ep;段承霖背靠着墙滑坐在地,将脸埋入双掌。

&ep;&ep;无法完成与女儿的约定已经相当懊恼,更自责自己连她出事也帮不上忙,一想到天使般的女儿可能会遭受到非人对待,他就痛苦至极。

&ep;&ep;武判官不懂该如何缓解段承霖的情绪,只好伸出手有节奏地拍着男人的背,顺便轻声问了句要不要来一个蛋塔,吃点甜的会好过许多。

&ep;&ep;站在楼顶门前的文判官终于看不下去,他叹气,大步接近,走到段承霖面前时,自怀里掏出一枚缀了红色流苏的墨黑玉佩,递上。

&ep;&ep;「诺,本官帮你借来的。」

&ep;&ep;段承霖看看玉佩又看看文判官,不明所以。

&ep;&ep;「这是什么?」

&ep;&ep;「阎王令,即日起段承霖以案件关係人的身份协助调查本案。」

&ep;&ep;文判官宣完命令内容又把玉佩往前送一些要段承霖赶快拿去,武判官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ep;&ep;「阿、阿文,那真的是阎王令吗?」

&ep;&ep;「这种东西,我敢做假?」

&ep;&ep;「可是、可是阎王令……」

&ep;&ep;武判官指着玉佩结巴颤抖。

&ep;&ep;阎王令可说是地府最高命令,除非沉睡数千年的冥王突然甦醒更动,否则无鬼可逆,她知道要让段承霖一隻普通鬼跟着他们去办案需要一些法外开恩,但没想到文判官竟然直接去求了阎王令来,那东西别说是他们这些小官差、就连十殿王都无法轻易取得,伙伴究竟如何拿到阎王令,她实在不敢去想像,因为阎王虽然平时看来很好说话,实际上既精明又严厉,向来不做吃亏事。

&ep;&ep;「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ep;&ep;文判官不想在如何得到阎王令上打转,一句话强势结束这话题,他直勾勾瞅着段承霖,后者原先灰败的双眼掺入一丝希望。

&ep;&ep;「拿了这个真的就可以去救慕慕?」

&ep;&ep;「当然,本官没必要骗你。」

&ep;&ep;听到文判官肯定的回答,段承霖立刻探手抓取阎王令,可对方补上的但书让他指尖硬生生停于玉佩前一公分处。

&ep;&ep;「不过,你得先解决无法脱离医院的状况。」

&ep;&ep;「判官大人可有解法?」

&ep;&ep;段承霖完全忘记自己被限制在医院里,像被关在笼里的鸟,只能羡慕外头天空广大而无法投入其中,他急切地询问,认为文判官铁定能帮助他,然而文判官却慢条斯理地摇首。

&ep;&ep;「本官无法帮你,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该怎么做。」

&ep;&ep;「我?」

&ep;&ep;段承霖皱眉,不懂文判官的意思,如果他知道离开医院的方法,在听闻女儿出事的时候早就不顾一切去找人,又何必在这里伤心?

&ep;&ep;「不明白是吗,本官就再好心些提点一下,听仔细了,放下执念,你就能海阔天空。」

&ep;&ep;「什么执念?我哪来执念?」

&ep;&ep;「多着呢,对家人的执念、对躯体的执念、对继续为人的执念,段承霖,生死簿上将你登记为死亡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而你因为不相信,甘愿拖着那口微乎其微的气,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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