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来拜访的时候,我们的天子同学正在波斯大王宫的贵宾室里挺尸。这三天下来,杨政道觉得自己没当皇帝是个无比正确的事情。这三天大礼仪下来,他不仅觉得自己的躯壳不是自己的了,连自己的大脑都开始宕机了。

这大概就叫做身心俱疲吧,如果不是打定主意当个昏君,那么能当皇帝的,绝对是个变态。

这跟功绩无关,对于一个人的心灵来说,强大的过分的人,都是变态。

这种疲劳让他生平头一次享受了在半裸的宫廷女郎们伺候下沐浴。不过并没有什么香艳的事情发生,他在木桶里泡热水的时候就睡着了。剩下的什么橄榄叶拍打,什么精油按摩他统统没知觉。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他用最大的毅力让自己从床的封印中爬起来,然后出去慢跑了一会儿,回来冲澡刷牙。而宫廷侍女们已经将波斯风格的早餐准备好了。

一杯香浓的咖啡终于让自己的精神恢复过来之后,他还没等想好去干什么,就有人来通报长孙无忌拜见。

得~今天也别干别的了,长孙仆射来了,必然是有事儿啊。

“见过陛下,陛下面部(万福)。”

“长孙伯伯,这里没有外人,我也没穿衮服,您就不必这样了吧。”

“礼不可轻废,陛下也不必挂怀。”

两人坐下,有人给端上了咖啡,杨同学先开口问道:“长孙伯伯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啊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长孙无忌嗅了嗅纯正也门咖啡的香气,一脸沉醉的表情,“就是尤拉西亚公主就要离开泰西封,去君士坦丁堡了,我来拜见拜见陛下,顺便跟您说一声。”

杨政道同学毕竟是个年轻人,而且在县里长大,无忧无虑的,喜怒不形于色这种扯淡的本领是没有的。所以他一听这个,马上脸上就有了表情。

“那,她什么时候出发啊,我要不去送送她,或者跟她一起去!”

“唉~~”长孙无忌放下咖啡杯,向天上拱了拱手,“陛下您贵为天子,岂能屈尊降贵去送一异国公主?此地不是在洛阳,天子您要谨记,您的一举一动,代表的可都是汉家威仪啊。”

长孙无忌这么说了,杨政道只好拱手受教。

不过这么一交流,长孙无忌也确认了一件事儿——天子同学并非对那异国公主无情,只是受限于在县里受到的教育而一直自律罢了。

所以他接着说道:“这位公主殿下也是可惜啊,性格温婉,就算是在九州内,也是属于知书达理的。这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奈何生在帝王家,若不是像我大唐这样开启民智,体恤人文,断无自己追求幸福之可能。如此说来,虽为公主之尊,却还不如我大唐一农户之女。民法典之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自己不喜,也是枉然。”

杨政道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一脸纠结的表情。

长孙无忌斜眼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拱火:“如今这东罗马正是多事之秋。那位希拉克略皇帝本就跟元老院争斗不休,如今又加上了皇后在这继承人一事上与皇帝离心离德。这位公主殿下如今是孤家寡人,在我大唐又未能得到强援,如今回转彼处,怕是回去就会成为其中的牺牲品。如此说来,我大唐却是负了她,若没有在洛阳三年自由之日,想来她也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吧。”

杨政道感觉自己被捅了一刀。

他不止一次的听尤拉西亚公主说过,自己在洛阳很快乐。不管是去逛东市,还是去爬山,亦或是去九洲池划船,听那些歌女的轻吟浅唱。又或是乘火车去长安,看激烈的马球比赛,在赛场里和一群香汗淋漓的女眷们声嘶力竭的给看好的马儿和骑手喝彩。她说自己好想一辈子就住在洛阳,一辈子都忘记自己是个公主。甚至和小辣椒蓝霏霏互相斗嘴互相坑都那么的有意思。

和他一起抄温度表和湿度表,做气温变化曲线图,一起放探空气球也非常的有意思,甚至被驱雨火箭发射车吓的哇哇大叫也那么的有意思!

所以他忍不住出声:“长孙仆射,我……”

“什么?”长孙无忌好像没听清,他转过头来看着天子的脸。

“我……没什么,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那就好,那就好。”长孙无忌站起身来敛手为礼,“那臣就退下了,陛下好好歇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陛下,此处毕竟是大唐属国,不同于洛阳更不是新桥,还望陛下莫堕了我汉家威仪啊。”

“我,我记下了。”

长孙无忌走了,等他出了门,从这座精致的宫殿里转出来之后,一挥手,一个身着铠甲的虬髯大汉跑了过来。

此人腰悬横刀,手里拎着一支M870,后背上插着一对水磨钢鞭!

这人叫尉迟宝林,乃是尉迟恭的长子,如今在元从禁军中当一营旅帅,便是他负责天子宿卫。

“仆射何事吩咐?”

长孙无忌左右看看无人,便压低声音说道:“若是发现天子从此处溜走,不要打扰,找几个河西出身的禁卫,换了波斯服饰暗中保护即可。”

“啊?”尉迟宝林不由的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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