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池夏,池夏,池夏。

&ep;&ep;“去和顾圳提分手。”

&ep;&ep;“你敢和他结婚,老子就敢去闹,记住了?”

&ep;&ep;光的尽头,少女在抿唇轻轻地笑。

&ep;&ep;他眼眸漆黑,眸中渐渐清明。

&ep;&ep;佣人们还在继续小声讨论,余光瞥见裴炽一步步走过来。

&ep;&ep;几个人面面相觑。

&ep;&ep;然后听见他用冰冷的嗓音说:“我的手机。”

&ep;&ep;他们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去找来给他。

&ep;&ep;窗外大雪纷飞。

&ep;&ep;他冰凉的手指打开手机,无数个未接电话刺痛了他眼睛,手机弹出的监控消息记录下来一切。

&ep;&ep;他看着门被她从外打开,她穿着小白袄,慢慢走到二楼。

&ep;&ep;她窝在沙发里,看了一场并不好笑的电影,然后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ep;&ep;外面有人在拉大提琴,是圣桑的那首《天鹅》,她曾用这首乐曲拿了江城一中才艺大赛的奖,一举成名。

&ep;&ep;他手指颤抖。

&ep;&ep;不知过了多久,她伸手拿过手机,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

&ep;&ep;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她静静等待。

&ep;&ep;雨声被玻璃隔开,夜很静谧,没一会,屋内响起她轻软的声音。

&ep;&ep;她说:“裴炽,江城一中要搬走了,以后操场不够用,他们都没办法去借职高的了,多可惜啊。还有,一中到职高的那条小路封了,现在走过去要绕一圈,很远很远。职高明年就要校庆了,我看到宣传栏优秀毕业生榜上有你的名字,不要缺席。”

&ep;&ep;“十月份我去了一次香港,杜奶奶不在那住了。我去看了你买的那幢别墅,院子里的紫荆花开得早,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ep;&ep;“我以前总想着长大,然而长大才知道,它意味着更多的离别。”

&ep;&ep;她一个人说了很多话。

&ep;&ep;然而那端无人应答,手机显示未接听。

&ep;&ep;她眼里含泪,绵绵的奶音里有哭腔:“裴炽,快十二月了,夏天早就过去,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ep;&ep;他眼眶湿润,一滴泪落进尘埃里。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75章、正文完

&ep;&ep;手机在午夜里震动。

&ep;&ep;是她的母亲打来电话关心问她在哪,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她却没有回答,像是情感忽然找到寄托,她眼睫垂下,抱着手机哭得很隐忍。

&ep;&ep;她难过道:“妈妈,世界太大了。”

&ep;&ep;大到彼此熟悉的人一旦分开,或许就永远走散了。

&ep;&ep;她的母亲沉默良久,哽咽说:“夏夏喝醉了,想哭就哭吧,把压抑的情绪都释放出来就不难受了。”

&ep;&ep;外面《天鹅》乐声演奏完一遍又一遍。

&ep;&ep;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她哭了很久,渐渐睡去,安静闭着眼睛,纤细睫毛还沾着泪水。

&ep;&ep;监控显示凌晨三点。

&ep;&ep;手机里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他看到医护人员撬门进来,把她抱了出去。

&ep;&ep;他们在说酒精引起低血糖昏迷,病人很危险,要赶快救治。

&ep;&ep;病房外,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雪中折断。

&ep;&ep;裴炽抬手摁住心脏,那里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ep;&ep;杜志霖赶过来,他刚听佣人说裴炽有恢复迹象,试探性喊了一声:“阿炽。”

&ep;&ep;裴炽没有抬头,他沉默地攥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ep;&ep;男人背对光线,勾出冰冷的轮廓。

&ep;&ep;半晌他开口,嗓音沙哑,缓缓道:“她有低血糖,不能喝酒。她那么乖,明明做什么都循规蹈矩,可是因为我,她醉过两次。”

&ep;&ep;杜志霖脚步停在了原地,静静听他说完。

&ep;&ep;“她独自去一中,去职高,去走那条熟悉的路,然后一个人坐飞机去香港,”他声音颤抖,“她当时一定很难过。”

&ep;&ep;“香港那栋别墅,院子里紫荆花是我挑选过种下,她说喜欢紫荆花,我本来打算用它来求婚的。”

&ep;&ep;听到“求婚”两个字,杜志霖想到江城那则消息,他眼睛红了。

&ep;&ep;“然而我错过夏天,让她等了这么久。”

&ep;&ep;手机监控里的画面被按下暂停。

&ep;&ep;他手指微颤,忍不住隔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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