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

&ep;&ep;顾霆垂眼,见女孩儿整张脸白得透明,毫无血色,脆弱得如同玻璃似的。于心不忍,他叹了声气:“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ep;&ep;他扶着林蝉,以极慢的速度走到停车场。

&ep;&ep;林蝉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将手机拿出,却发现屏幕已经碎裂,一半的屏幕黑了。心里一沉,这是楼祁的手机。

&ep;&ep;她隐约在裂痕边缘看见一个“祁”字。应该是楼祁重新打回来的。

&ep;&ep;她着急点开接听键,可是手机摔坏,听不清楼祁的声音。林蝉连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滋”的刺耳声响,手机黑屏了。

&ep;&ep;握着滚烫的手机,林蝉傻了。

&ep;&ep;顾霆拧着眉说:“手机摔坏了。等会儿去修吧。”

&ep;&ep;林蝉叹了声气,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没事……等回学校再说……”

&ep;&ep;两人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人不多,很安静。空气里是香浓的咖啡香味,隐约飘着淡淡的奶香。

&ep;&ep;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咖啡,林蝉小声地先开口问:“顾霆哥,你……还记得多少?”

&ep;&ep;拧着眉,顾霆笑了笑:“其实我自己也记不太清,只记得我爸妈说过,楼上林叔叔一家很久没有小孩,有一天……说去外地打工,半年后带回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眼睛很漂亮,像洋娃娃一样,看着跟他们夫妻俩一点都不像。”

&ep;&ep;“那小姑娘,就是你。”

&ep;&ep;林蝉心头重重一跳,像砸在地上似的,她苦笑一声:“嗯,是我。”

&ep;&ep;“小蝉,如果你有任何难言之隐……你可以相信我,我可以帮你。”顾霆隐约明白林蝉的苦衷,苦口婆心地劝道。

&ep;&ep;饮品端上,林蝉握着热可可的杯子,热得烫手。心却渐渐平静下来,思路逐渐清晰。

&ep;&ep;她点点头,说:“顾霆哥,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除此之外,我们先不做任何事。好吗?”

&ep;&ep;她有很多顾虑。她心疼林腾,也舍不得楼祁。至少,得等有一天,找某个契机,她才能下定决心。

&ep;&ep;咖啡馆里轻音乐静静流淌,林蝉像把自己心脏剖开,血淋淋摆在顾霆面前,将自己记得的一切完整告诉对方。

&ep;&ep;不知过了多久,林蝉端起杯子喝热可可,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顾霆沉默几秒,沙哑着嗓子,语气心疼:“小蝉……报警吧。”

&ep;&ep;这是活这么大,她第一次从别人那听见这个笃定的建议。看着眼前正气凛然的顾霆,读大学后,他像是从原先混不吝的少年忽的成长为有担当的大人了。

&ep;&ep;可靠到林蝉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听他的。

&ep;&ep;蓦地冷静下来,林蝉眼眶微微泛红,摇头:“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我会的。”

&ep;&ep;毕竟这么多年,顾霆也理解:“我会继续帮你找亲人的。你也不要放弃。”

&ep;&ep;“嗯。”林蝉点点头。从小到大,她在能接触到网络的地方,都发过帖子,但因为年纪太小,记忆不清,提供的信息不全,所以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ep;&ep;从咖啡馆出来,一阵寒意袭来,林蝉抱住肩打了个寒噤。顾霆见她冷,将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ep;&ep;外套带着成年男人的体温裹住林蝉,林蝉愣住了,仰头看他。

&ep;&ep;机车在老城区狭窄的街道上飞快穿过,爆出轰鸣声。楼祁穿着机车服,带着黑色头盔,拧着眉,锋利的视线在街面四下查看。

&ep;&ep;耳机里是安佳叽叽喳喳的声音:“小蝉家就在紫藤巷的老机械厂职工宿舍楼,好像是三楼吧!小蝉不会真的出事吧!”

&ep;&ep;她的声音尖锐扰人,楼祁眉心紧紧一拧,不吭声,正好前方红灯,他在手表上一摁,耳机里安佳的声音应声挂断。

&ep;&ep;呼了一口气,楼祁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

&ep;&ep;方才手机里林蝉的驴唇不对马嘴,明显是危险情况下的求救信号,后来她尖叫一声,估计是出事了,可是电话挂断了。再拨过去,电话也不通了。

&ep;&ep;他立刻找那帮混混借了辆机车,可骑上机车时,楼祁才意识到,他连林蝉家住哪里都不知道。

&ep;&ep;他们从第一次在旧书店见到对方,也有足足一年了。他除了和她偶尔的交流和手机联系,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ep;&ep;按照以往,楼祁并不会在意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女生,他只会厌烦。可是现在,他莫名地反感这种信息不对等。

&ep;&ep;他不喜欢这种未知的感觉。

&ep;&ep;眼下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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