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谁在哪里?”

&ep;&ep;寂静的山林中,声音传得很远,忽然哭声停止了,那片灰影动了起来。

&ep;&ep;华雍城冲出墓园,向灰影追过去,那灰影似乎发觉华雍城在追,速度也快起来,但这山路上并适合奔跑,只见那灰影身形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山路上。

&ep;&ep;这时华雍城赶到,明亮的月光毫不吝啬地落下来,那人的身影也毫无躲藏之处。长长的头发编成一根马尾,垂在腰间,尽管她把头埋在手臂中,华雍城还是认出了她。

&ep;&ep;“咏梅,是你吗?”华雍城伸手去扶她。

&ep;&ep;她又哭了起来,但华雍城已经肯定她是白咏梅。

&ep;&ep;“咏梅,很晚了,你怎么在山里?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华雍城的声音很轻。

&ep;&ep;没料到,白咏梅哭得更大声了,号嚎大哭。

&ep;&ep;华雍城愣了愣,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咏梅,我太太墓前的花是你送的吗?”

&ep;&ep;白咏梅只是哭,华雍城拍着她的背,许久白咏梅才停止哭声,她转过头,看到华雍城递过来的手帕。白咏梅瞧着他,虽然深夜中光线暗淡,但他眼中的关切一览无余。

&ep;&ep;“华先生。”白咏梅没敢接手帕。

&ep;&ep;“咏梅,我送你回家。”

&ep;&ep;“谢谢。”

&ep;&ep;白咏梅爬起身,走出一步,身形便又一个踉跄,华雍城赶紧扶住她。她穿着一条布拉吉裙子,小腿下面有一条深色的印迹,华雍城蹲下身查看,只见白咏梅的膝盖被山石划破一道长及三四公分长的伤口,血沿着膝盖滑下小腿。

&ep;&ep;华雍城将手帕缠绕在伤口上,刚好缠绕两圈。

&ep;&ep;“别,华先生,这会弄脏你的手帕。”白咏梅想要阻止。

&ep;&ep;“没事。咏梅,我们下山。”

&ep;&ep;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白咏梅望着地面上的影子不由想到,如果当初是自己在华太太的墓园里偷吃供品,那华先生也一定会对自己好感的。

&ep;&ep;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呢?放弃了一个让华先生先认识自己的机会。

&ep;&ep;白咏梅越想越伤感。

&ep;&ep;山下没有人,白咏梅放缓了脚步,华雍城也随着放缓脚步。

&ep;&ep;“咏梅,刚才你为什么哭?”

&ep;&ep;“我,我只是在家里过得不开心。”白咏梅遮掩。

&ep;&ep;华雍城也听冯碧落说过白咏梅在家里的处境,听白咏梅如此说便信以为真,道:“人应该为自己活,你无需要为任何人付出。就算你要付出,也要看那些人值不值得你付出。”

&ep;&ep;“他们是我的亲人,当然值得我付出了。”

&ep;&ep;华雍城叹息一声,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喜欢冯碧落的原因,中国的妇女太习惯逆来顺受,而冯碧落处处争取,与天抗争,不屈不挠。

&ep;&ep;而他的妻子林淑兰也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们不甘被命运摆布,努力创造美好生活。

&ep;&ep;“华先生,你为什么叹气?是我说错了话吗?”白咏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ep;&ep;“咏梅,与其做一个奉献的人,不如做一个抗争的人。”

&ep;&ep;“抗争什么?”白咏梅糊涂了。

&ep;&ep;“同你的家人抗争,同不公平抗争,同这个世界抗争。”

&ep;&ep;“为什么要抗争啊?”白咏梅皱起眉头。

&ep;&ep;华雍城瞧着她再次叹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道:“以后你会明白,咏梅,做一个自立自强的人,像碧落那样敢做敢为。”

&ep;&ep;“我明白华先生的意思,碧落也和我说过多次,但我真的做不到。”

&ep;&ep;华雍城第三次叹息,这次他什么也没说。

&ep;&ep;“女人不应该为家庭奉献吗?大家都是这样过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ep;&ep;“你不需要从属谁,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没有人能凌驾你之上,包括你的父母。如果你明白这个道理,你的将来一定会过得很美满。”

&ep;&ep;“我一定尽力。”白咏梅点头。

&ep;&ep;说话间已到了白咏梅家,看着白咏梅进入屋子,华雍城才转身离去。

&ep;&ep;月亮高悬在夜空,华雍城抬起头,月光映着他的脸颊,笑容浮上嘴角。“其实,我始终喜欢的是同一类人,即使在不了解碧落是个什么样的人,直觉便让我对她注意了。”

&ep;&ep;他看着腕上的手表,时间是11点20分,他走到冯碧落的屋前停下,屋里没有灯光,这个时候那姑娘应该熟睡了。

&ep;&ep;在屋子前静立数分钟,华雍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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