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出了池蕴之话里的真情实意,王巽燮表情好看了许多,乔家出了事,池蕴之还能够与妻子一起面对是再好不过的。

&ep;&ep;心情好起来的王巽燮仔细看着池蕴之,把后者看得再度紧张起来。

&ep;&ep;王巽燮见状呻之一笑,与池蕴之说起池嘉木的课业。

&ep;&ep;这位学生不同于当年的池蕴之,是可塑之才,最为难得的是敏而好学,教导起来很有成就感。

&ep;&ep;池蕴之听着山长说话,时不时去看屋中的池嘉木,他自觉不是读书的料,在书院里也没有好回忆,他虽说知道长子是个读书料子,却没想到资质竟是好到这般。

&ep;&ep;而且以前王巽燮对他太过于严厉,现在居然对自己的儿子赞不绝口。激荡的心情让池蕴之面上带着笑,胸膛也不知不觉高高挺起。

&ep;&ep;面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口中却很是谦虚:

&ep;&ep;“还多赖山长费心。”

&ep;&ep;“犬子的学问都是内子教得。”

&ep;&ep;“内子的学识很好。”

&ep;&ep;王巽燮发现,池蕴之是真心实意喜欢乔宜贞,提到了对方都眼中带着光。

&ep;&ep;王巽燮回头看着屋子里,池长生那个孩子正悄悄靠着门框看过来,目光与自己的碰撞,小胖子缩了缩脑袋,连忙回到了位置上。

&ep;&ep;眉心一点红痣的孩子攥住了小胖子的手,也冲着他笑。

&ep;&ep;年龄大的人就喜欢这样鲜活的孩子,王巽燮又发觉了池蕴之的一个长处,能够把三个孩子孩子养得性子烂漫又不失礼节,落落大方。

&ep;&ep;“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王巽燮看了一眼被夜风吹得晃荡的灯笼,说道,“你们也早些下山吧,以后这两个小的要上学了,自然会到我这飞鹿书院来。”

&ep;&ep;池嘉木留在了书院里,池蕴之牵着两个孩子下了山。

&ep;&ep;上山的时候是傍晚,树木穿戴上五色霞光,而现在夜幕高升,漫天的星子,山风也尖锐起来,发出了呜呜的声,就让池子晋有些害怕了。

&ep;&ep;池蕴之把嘴硬的二儿子抱入在怀中,拉着一丁点都不怕,还跑来跑去的池长生下了山。

&ep;&ep;等到回到了屋里,乔宜贞把有些怕的池子晋搂在怀中,再抱一抱吃醋了的池长生,等到两个孩子洗漱了,才从池蕴之的手中接过信。

&ep;&ep;这信封里装的是一枚薄薄的金叶子,还有一封王湫沭(王山长之女)送到父亲那里的信笺。

&ep;&ep;王湫沭在未嫁人前与乔宜贞是手帕交,王湫沭嫁人后随夫去了外地,两人仍有书信往来。

&ep;&ep;王湫沭没有直接给乔宜贞信,是担心这封重要的信笺被侯夫人扣下,也不敢直接寄往乔家,于是就寄给了父亲。

&ep;&ep;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乔宜贞去见梁公公,梁公公是一等一的大太监,就连收养的义子也是宫中的红人。

&ep;&ep;乔宜贞攥着信,她本就是想要走梁公公的路子,这片金叶子能不用就不用,最好还是通过庄家的路子来走。

&ep;&ep;池蕴之鲜少提起庄家,外人总以为庄家和侯府世子再无干系,乔宜贞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ep;&ep;乔宜贞正想着事,池蕴之忽然开口。

&ep;&ep;“梁公公有在宫外建府。我曾听人说过,他好一些罕见的金贵摆件,我的养父母替我准备了一些,我想先带上那些宝物去拜会梁公公,金叶子能不用就不用的好。”

&ep;&ep;乔宜贞猛地抬起头。

&ep;&ep;所谓是灯下看美人,朦胧的光会让美人更增添韵味,而此时的乔宜贞便是如此。

&ep;&ep;只穿白色中衣,因为临近安歇,如云的秀发散落垂在身后,乌压压的长发衬得她的脸极小、极白,病中的唇色很淡的,像是春日里初生的花朵一样,带着幼嫩的娇。

&ep;&ep;池蕴之握住了乔宜贞的手,这让后者一惊。

&ep;&ep;乔宜贞看了一眼他的手,低眉道:“多谢。”

&ep;&ep;池蕴之道:“不用同我那般客气,只要能够帮到乔祖父,做什么都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等到好了之后,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ep;&ep;乔宜贞心中情绪翻涌,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ep;&ep;就像是池蕴之说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

&ep;&ep;乔宜贞强迫自己不要太过于操心,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也是这样做的。

&ep;&ep;先按照食谱和药谱养身子,等到胡大夫说可以下床走动了,乔宜贞每天让粗壮的婆子撑着她,缓缓在院子里走动。

&ep;&ep;胡大夫的方子卓有成效,她的气血渐渐充盈起来,脸上的蜡黄病气褪去,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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